哥?”
“那……”
说到这里,族长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十八年前的同一天,这侯府之内还有一个产妇也在差不多的时辰生产了。
明遇与明远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堂兄弟。
于是,包括族长在内的众人全都齐刷刷地望向了满头大汗的唐氏。
“难道……”
有人讷讷地说了两个字。
“不可能。”
太夫人脱口道,“阿遇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孙子……”
自楚氏过世后,她怕卢氏薄待长孙,就将长孙养在了她那里,悉心爱护。
可现在,十几年的祖孙情却因为一个老妇莫名其妙的指控而轰然崩塌了。
明端也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
他攥住唐氏的手腕,微微用力,“云芙,阿远是我们的孩子对不对?”
唐氏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阿远当然是我们的孩子!”
“这老婆子竟然连这种荒谬的鬼话也扯得出来,分明是被别有用心之人指使的!”
“我养了阿远十八年,一把屎一把尿,供他读书,好不容易将他养育成才……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儿子!”
唐氏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一副“爱子如命”
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反而让太夫人动摇了。
太夫人不禁想起昨日明遇断腿时,唐氏那关切又难过的样子,甚至连“亲生儿子”
明远也不顾了,还主动把孙大夫让了出来。
当时太夫人觉得唐氏识相,如今再一想,便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景川侯与太夫人想到了一块儿去了,脸色由黑转为深灰色,又隐隐泛着一点绿——就像是被人戴了绿帽子般。
“胡说!
世子爷怎么可能不是侯爷的孩子!”
世子夫人常氏尖利的声音恰在此时自厅外响起。
众人这才迟钝地注意到常氏不知何时来到了厅堂的正门外,明遇也来了——他是被两个小厮抬来的,右腿被一圈圈白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
明皎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明遇那条格外招眼的右腿上。
明遇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连唇瓣都泛着青灰,指节因为用力攥紧而泛白。
“爹!”
明遇大声道,“您不会真听信了这老婆子的鬼话吧?!”
“今天这么个来路不明的老婆子可以污蔑我的身世,那改日,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一个人声称四弟也是被人调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