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自己要事在身,哪顾得上那一身蛮力的兄长,死了也好,给自己腾出位置。
“听闻军使刚掌军权,想必诸事繁杂。我崔氏在河东经营多年,若将军有缺粮之处,我崔氏愿意提供些许。”
“俗话说得好,买卖买卖,有买有卖,不如沈将军以己之长,换我之长?”
“比如上等的铁质扎甲……”
沈潮生只当听了个笑话。
私贩甲胄,这崔氏好大的胆子!
一弩徒刑一年。一甲抵三弩,流放二千里。
三甲便是要掉脑袋。
可看崔氏这般模样,显然是“多多益善”
“王公麾下军纪森严,私卖军械之事,我这般小将,断不敢为。”
沈潮生故意将“王公”二字咬得极重。
崔砚之折扇轻摇,笑纹却未达眼底:“将军何必如此谨慎?河西道哪个边将不做些营生?崔家世代簪缨,最是懂规矩。”
“一领好甲五十贯,将军若是手头紧,十领百领也无妨,崔家的商队通通吃得下。”
沈潮生思虑良久,依旧说道:“还是算了,多谢公子抬爱,这生意咱这等人参合不起。”
沈潮生自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这般送死的事情,离得越远越好。
“呵,将军果然是王节度的好门生。”
崔砚之直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灰。
“也罢,买卖不成仁义在。”
崔砚之朝仆从使了个眼色,檀木盒被推到沈潮生面前。
“这点薄礼,权当为将军接风。”
送金条?还是颅顶刀?
“崔公子请回吧。”
沈潮生退后半步拱手抱拳。
“礼太重,受不起。”
崔砚之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突然嗤笑出声:“沈将军果然与别人不同,若是日后想清楚了,只管来姑臧城明月楼寻我。”
话音未落,崔砚之已转身掀帘而出。
帐外传来马蹄远去的声响,沈潮生却盯着檀木盒久久未动。
“大哥,这……”
巴图尔看着那桌上金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