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退去,但晨雾还未完全散尽。
此时,格兰兹海峡的堤坝和海面上仍旧笼罩着一层白蒙蒙的薄纱,随着一阵阵的海风吹来,雾气才开始勉强渐渐消散。
由于安妮一个厉火咒就提前清理完了整个格兰兹海峡海湾里的所有沉船和足足几十年下来积攒的各种淤积物,所以,提前几个月完成了委托任务的芙莉莲和菲伦就自然没有了继续待在那个格兰兹海峡小镇的理由。
所以,她们也自然没办法等到并去看那格兰兹海峡所谓的新年庆典当天的日出了。
毕竟,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当天的天气好不好,适不适合看日出,万一到时候下雨、下雪或者是刮大风的阴天呢?
因此啊,芙莉莲和菲伦就自然是不可能去为了一个不一定能看到的日出而傻乎乎地待在这个小镇里。
于是乎!
今天,天还没亮,芙莉莲和菲伦就起床了,然后也不喊醒那仍旧在房间内呼呼大睡的安妮,直接就让那辆内部空间被魔法扩展得极大的豪华马车朝着某个目的地驶去,重新开始了她们三人的旅途。
吧嗒!吧嗒!
嘎吱嘎吱——!
车窗外,虽然车辆的减震效果很好,几乎让人感受不到车辆在前进和颠簸,但马车轮毂碾过清晨湿润的泥土和马蹄落下时发出的那种细碎的沙沙的碰撞声就还是隐隐传了进来。
因为出于安全以及感知外界态势的考量,安妮就并没有用魔法完全隔绝外界的所有声音,至少这个眼下的三室一厅一厨两卫外带一个温泉大浴池套间的客厅这里是不隔绝的。
她就只是施展了某个类似于麻瓜驱逐咒的组合咒语,让外人不会特别刻意关注这辆马车,然后看进来的时候也只会看到三人安坐在马车的车箱里或聊天、或看书的情况,又或者是干脆只能看到拉着窗帘什么都看不到?
当然了,这些都是小细节和小问题,并不是太重要。
眼下重要的是:此时,被菲伦强行从舒服的大床上拉起来芙莉莲正一脸幽怨地蜷缩在那华贵的天鹅绒沙发里。
“……”
她半张脸就那么埋在蓬松的坐垫靠背中,只露出一小半惺忪的脸跟那只没精打采的碧色眼眸,然后还漫不经心地朝着窗外那昏暗的海平面不情不愿地瞥去。
“……”
而菲伦则是精神的多!
她站在沙发边上,黑色的法袍被晨风吹得微微翻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蓝宝石卡扣,就那么一脸期待地看着窗外,看着远处天际边已经有一丝丝蒙蒙亮的海平面,也不知道是在期待着些什么。
终于……
当那天际边的第一缕金红的光线刺破海平面,当那太阳露出一个短短的弧线时,菲伦的脸色就变了。
“!!”
然后,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
随着那曙光初现,只见那东方大海的天际悄然开启了一场静默的盛典:深蓝黝黑色的天幕首先在遥远的海平线上褪去浓重,泛起一抹柔和的鱼肚白,像是某个天神用最细腻的画笔蘸着稀释的颜料,轻轻晕染开了那沉睡的夜色那般。
与此同时,在这片逐渐明亮的背景上,几缕淡粉与浅金色的光带悄然浮现,如同羞涩的序曲,预告着主角的即将登场。
然后很快!
不经意间,在那海天相接之处,太阳终于探出了它的第一道弧线……那如同是一弯炽热而明亮的红宝石,鲜艳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但却又散发着温暖的金光。
那初生的太阳仿佛才得以挣脱了黑夜最后的束缚那般,就那么缓缓地、坚定且庄严地向上攀升着,在一开始,它的光芒还不刺眼,人可以直视那片燃烧着的奇迹,看它如何用温柔却坚定的笔触,将墨蓝色的海面点燃成波光粼粼的橙红锦缎。
没多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