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分钟后,齐斯站在柴房里,终于如愿脱了身上沾满黏液和尘灰的衬衫和长裤,将自己泡进盛满热水的浴桶中。
他舀起水从自己的头顶浇下,被水珠迷蒙的眼前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模糊。
恍然间他看到了自己蒙了一层翳的眼眸和柔和得辨不出线条的面容轮廓,寸缕的陌生感在思维底部滋生,他下意识抬手抚上自己的脸,触感微凉。
“常胥,你没有换洗的衣服吧?我在屋里找了些来……”门外传来周依琳怯生生的声音,“我给你放在窗框上了。”
思绪被打断,齐斯怔愣了一秒,垂眼笑着说:“辛苦你了。”
听到周依琳的脚步声远去,他起身走出木桶,伸手捞起窗框上貌似整洁的白衣黑裤掸了掸,默不作声地套到自己身上。
动作间,手指好像触到了什么,齐斯皱着眉将夹在衣服里的纸条抽出。
那张纸条和旅游手册一個材质,上面用黑笔画了一条极深的墨迹,不辨意义。
齐斯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门外响起了喧嚣的人声,应该是杨运东等人回来了。
齐斯推开柴房的门扉,抬眼便看到了宅门正当中背着纹身女的杨运东,以及他那张阴沉的脸。
回宅院的路上,没有防卫需要了,杨运东便接替赵峰背起纹身女,这一路走来竟也没流露太多疲态,只是眼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忧愁。
他沉声说:“进不去,祠堂门关了,说是只在上午开。”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