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哪怕成了鬼都害怕鸟雀的尸体后,他大感新奇,便成天将麻雀藏在各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吓唬鬼。
但他不打算告诉妈妈——那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于是他被送来了这里。上师说他命里带煞,克父克母克亲人克朋友,总之是个活的都克,哪怕是死的恐怕也不能幸免,端的是人嫌鬼厌。
齐斯觉得上师像是那种推销法事、赚智商税的神棍,肆意夸大后果只为将人唬住,然后好割韭菜。但他不能说出来,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小孩的论断,且他大概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个时间点,寺庙的大门是紧闭着的。齐斯踮着脚、举着手抬起门栓,手肘和肩膀全贴在门页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推门,却只让那门开了一条细缝,发出“吱呀”的怪声。
门是铜门,很重很沉,通常要两个僧人一同使劲,才能完全推开。齐斯退开几步,蹲坐在地上盯着那门看。
冷风从寺庙外吹了进来,被竦峙的门墙遮挡了一番,掠过齐斯往他身后吹去,没有树叶的老树乱舞起来,几根细而脆的槎桠簌簌地落下。
“齐斯,你想出门,是吗?”耳后有人在说话。
齐斯回头看去,一道红色的身影坐在树枝上,是个穿西装长裤的青年,月光下没有映出他的影子,想必是鬼。
那该是最凶的红衣厉鬼,也只有这种层次的鬼怪才能进入佛光普照的古寺,云淡风轻地和他交谈。
齐斯问:“你是谁?”
鬼从树上飞身而下,露齿而笑:“你猜——当然,猜对了也没有奖励。”
齐斯不说话了,鬼闲庭信步地走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