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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桃红肚兜的窑姐甩着帕子冷笑:“人家给的是头一天的钱,这几天的钱你可都还欠着呢,这上面还有你的画押,怎么着想抵赖啊?“
鹿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还没等他争辩,络腮胡拽着他的衣领,啪啪就是几巴掌,打得鹿三满嘴是血,满眼金星
鹿子霖这才推门进来,还装作一副惊讶的表情:“哎呀,三哥,你这是怎么了?”
络腮胡立刻换了副嘴脸:“鹿爷,您这朋友忒不地道,来我们这玩儿姑娘,一次还叫好几个,我们好酒好菜的招待着,结果他可倒好,居然想要赖账。“
鹿子霖咂咂嘴:“啧啧,三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挣的也是辛苦钱,你不能穿上裤子就不认了呢?”
鹿三牙都快咬碎了,满腔怒火地瞪着鹿子霖:“你想咋样?”
鹿子霖索性也就不装了,蹲下身子,压低声音道:“很简单,只要你带我去一个地方,这笔钱我替你付了。”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夜色如墨,乌云压得极低,仿佛伸手就能触到。月亮被裹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漏不下来。草丛里,鹿子霖不耐烦地推了鹿三一把,力道大得几乎将他推了个趔趄。
“咋还没到?!”鹿子霖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狠厉:“我可警告你,不带我找到弹药厂,那三百块大洋利滚利,你就算是卖房卖地,这辈子都还不起!”
鹿三浑身一颤,粗糙的手指死死攥住衣角,指节泛白。他咬牙瞪着鹿子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为啥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