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以为能叫来救兵。
权景瑶并未理会他的小动作,只是屈指一弹。
“嗖!”
一道银光闪过。
匕脱手而出,擦着张员外的耳廓飞过。
精准地钉在了他身后多宝阁上的一只前朝青花瓷瓶上。
“咔嚓……”
瓷瓶应声而裂,却未完全碎裂。
匕的刀尖,稳稳地穿透瓶身,将其钉在了后面的立柱上。
这一手力道与准头的控制,堪称恐怖。
张员外的呼救声,戛然而止!
他僵在原地,只觉得耳边一阵火辣辣的疼。
伸手一摸,竟是摸到了一道血痕和被削下的一小块耳垂。
他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湿透了丝绸内衫。
“我问,你答。”
权景瑶终于抬眼,目光冷冽。
“冯延年搜刮的民脂民膏,都藏在哪儿?”
“我……我不知道啊女侠!”
“我只是个本分人,和冯大人……只有些公事上的往来……”
张员外还想狡辩,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显然,不打算认命。
权景瑶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其中一个亲卫会意,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扔在张员外面前。
张员外定睛一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他近年来送给冯延年的每一笔“孝敬钱”
。
甚至连哪天送的、为了摆平哪件事,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这是……”
“冯知府,似乎并不信任你。”
权景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这些,都是从与你齐名的李员外那里‘借’来的。”
“他说,只要我们找到你头上。”
“你一定会为了自保,把冯延年的老底都交代出来。”
“毕竟,冯延年手里,也有一本你的账,不是吗?”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同伙出卖的愤怒,对冯延年报复的恐惧,以及对死亡的战栗。
让张员外彻底崩溃。
“我说!
我全都说!”
他涕泪横流,几乎是抢着开口。
将冯延年如何设计密室、如何藏匿账本金银、如何安插机关……
甚至,连那两条獒犬的喂食习惯,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唯恐说得慢了,眼前这尊煞神就会取了他的性命。
一个时辰后,权景瑶返回客栈。
“夫君,问清楚了。”
她将一张草草绘制的地图拍在桌上。
“那姓冯的,在知府衙门的后衙书房里,修了个密室。”
“所有的账本和金银,都藏在里面。”
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
“据说,入口机关重重,地板下有翻板,墙里有毒箭……”
“还养了两条西域来的獒犬看守。”
“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
林如海看着地图,点了点头。
这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强闯府衙,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让对方有时间销毁罪证。
他要的是人赃并获,一击致命。
他看向一直安静坐在角落里喝茶的黛玉,目光温和中带着一丝询问。
“玉儿,看来要借你的‘眼睛’一用了。”
黛玉放下茶杯,清冷的小脸上看不出情绪。
只轻轻颔。
“好。”
她没有起身,只是闭上了眼睛。
一瞬间,林如海感到房间里的气息微微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