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拉在内,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百会穴!
“我项上人头,双手奉上!”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偌大的金帐,死寂得能听见血液流过耳膜的轰鸣。
终于,厚重的帐帘被一只素白的手轻轻掀开。
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一袭月白锦衣。
在这充满了兽皮、烈酒与血腥味的粗犷金帐中,素净得不像话。
她走得很慢,脚步落在厚软的地毯上。
竟没有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好似她的脚下。
不是地毯,而是虚空。
可她每向前一步。
那些方才还不可一世的西疆领,竟不自觉地向后缩去。
有人甚至从座位上滑落,狼狈不堪。
没办法,那股气压太强了!
他们垂下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那不是敬畏。
是烙印在血脉深处,面对无上威压时,无法抗拒的恐惧!
黛玉走到了金帐中央,停下。
她甚至没有分给对面那狂傲的大祭司一个多余的眼神,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好。”
一个字,清清冷冷,却重逾山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上!
一言为定!
再无转圜!
紧接着,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宽大的白色袖袍滑落,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手腕。
她的掌心向上,五指微微张开。
空无一物。
没有法器,没有符咒,什么都没有。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异变陡生!
嗡——
一声极低沉的嗡鸣,并非来自外界,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响起!
金帐内原本烧得正旺的牛油火把,火苗“噗”
地一下被压成了豆大的火星。
光线骤然昏暗下来,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神色惊恐如见鬼魅。
“怎……怎么回事?!”
一个部落领颤抖着嘴唇,几乎要瘫软下去。
没有人回答他。
因为一股极细微的震颤,从地底深处传来,顺着脚底板,爬上所有人的脊梁骨!
桌案上的酒杯开始嗡嗡作响,杯中的酒液,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
让人的牙齿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阿史那·塔拉脸上的狂傲彻底凝固。
他死死盯着黛玉,那张藏在兜帽下的脸,第一次扭曲成了极致的惊骇!
她什么都没做!
甚至连一句咒语都未曾念诵!
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而黛玉,只是微微抬手,神情淡漠如初。
她的目光穿透了帐顶,望向那片万里无云的晴空。
那股无形的压力越来越重,将帐内所有光线都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