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的眼睛只看到、也只能看到踏月而来的少年。那少年正侧首与祈妙轻声笑语,祈善此刻的距离也不能将他面貌看完全。
可——
太像了!
活脱脱就是……
正想着,少年转过脸来。
哐当。
食盒脱手,那碗酥酪撒了一地。
祈善表情放空,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后退了两步,脑中唯余一个念头在轰击他的防线。
这才是……主上口中的,真正的惊喜?
“阿父。”
“祈相……”
跟着祈妙就看到万年难见的场景。
自己那位被整个御史台弹劾都能不动如山的父亲,此刻却神情慌乱,呼吸急促,近乎狼狈地落荒而逃,期间还踩到了衣服下摆,踉跄两步才稳住,一眨眼功夫就跑没了人影。
祈妙:“跑什么???”
谭曲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
喃喃:“看样子……我不是过错方。”
双方确实有杀身之仇,可祈善是理亏方!
果真,这里面有误会。
谭曲不慌了,他等一个解释。
就在他想着怎样才能见到这位康国祈相好好谈谈的时候,跑远的祈善又跑了回来,看似粗暴但力道并不大地抓住他手腕,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咬牙道:“你,何名何姓?”
或许是错觉,这声喝问隐有颤意。
“回祈相,在下谭曲,字乐徵。”
轰隆,轰隆!
自那年就笼罩祈善心头的雷云终于落下惊雷,每一道都劈得他丧失理智,丧失思考。
“谭乐徵?”
“嗯,正是在下。”
“谭乐徵?乐徵?你是乐徵?”
谭曲虽不知祈善为何是这个古怪反应,但他声声唤,自己也声声应,谁知下一息就猝不及防被抱了个结实。谭曲懵了,谭曲发现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半晌不知作何反应。
“草民……”
剩下的话被一声“元良”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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