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秦礼下一句话更不客气。
“顾望潮,你为何不死?”
顾池险些被这话气笑:“且不说你我无冤无仇,即便有冤有仇,也不该上来就问我为何不死,这便是祈元良盛赞的秦公子的教养?”
“祈元良让你来的?”
“是他,我瞧他可怜,替他了却遗愿。”
孝城外的攻势太猛,破城之后更是见人就杀,顾池跟图德哥一行人失散了。他正要咒骂一声晦气,意外发现一个故人。受故人所托,他来找秦礼:“你现在启程还能赶上。”
秦礼见到了祈善。
一个半死不活的祈元良。
祈善受了重伤,秦礼不用靠近也能嗅到浓郁血腥味:“听说你一直在寻我报仇……”
其实他也好奇秦礼怎么会知道那些马甲。
本以为是众神会哪个老登,命人调查接触才知晓是秦礼,祈善颇感好笑,却也没有出面跟对方接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办完这桩事,他才来找秦礼。
嗯,趁着伤势新鲜热乎,秦公子这么心软的人,自然不会对一个重伤病患火上浇油。
二人往前的恩怨兴许能一笔勾销了。
而秦礼的反应出乎祈善意料。
他只是用那双黑沉的眸子盯着祈善,盯得对方都受不了,秦礼才问:“沈幼梨呢?”
祈善不解望他:“这是谁?”
三个字,仿佛击碎了什么东西。
祈善就看到秦礼弯下直挺一辈子的脊梁,双手捂脸,如煮熟的虾一般慢慢蜷曲,整个状态极其不对劲。他用眼神询问顾池,顾池的反应也很微妙。看了看秦礼,又看看祈善。
无奈,祈善掀开薄被,忍着伤口开裂的剧痛下榻:“秦公肃,你倒也不必如此……”
他人还没有死呢。
虽说现在离死也很近了,好歹剩半口气。
祈善:“还是因为我不知道沈幼梨?”
秦礼不说话,只是静静直视他。
明明没有水波,祈善却觉得秦礼此刻已经在失声痛哭,是他的灵魂在哭:“公肃。”
“我没找到她……”
“她?沈幼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