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说能让陆訚站在自己这边。
裴元见毕真就要走出县衙,心念一动,忽然大声对他说道,“毕公公且慢。”
毕真的手微微颤抖了下,接着用力捏住,回头看向裴元。
裴元也不上前,就那么远远站着喊道,“之前裴某在京中遇到个有趣的人,他告诉我,他是一把旧的刀。”
毕真看着裴元,对裴元是否肯真正的放他离开,充满了质疑。
裴元做着最后的争取,对毕真娓娓说道,“我问那人,他为何如此自比。”
“那人对我说,旧的刀已经有了豁口,失去锐利,所以就算仍旧能够替人披荆斩棘,也会被人弃如敝履,换上一把新刀。”
“而那些砍坏的刀……,只能绝望的、眼睁睁的等着,被曾经砍杀的敌人折断。”
毕真那原本还淡漠的目光,立刻锐利了起来。
裴元刚才的隐喻和京中这个关键字眼,一下子让毕真意会了什么。
他不等裴元继续说下去,就干脆的打断道,“你想说什么”
裴元见毕真主动接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三分,便继续道,“那把旧的刀十分愤怒,一直想要努力证明自己。”
毕真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笑意,等着裴元继续说下去。
证明
证明什么去疯狂的砍杀敌人,让自己砍出更多的缺口,还是直接折断在敌人的锋芒之下
裴元对毕真说道,“后来他果然证明了自己。”
毕真轻描淡写道,“哦”
毕真脑海中猜想着,正想说出自己的几种猜测。
就听裴元说道,“那把旧的刀忽然得到一个机会,于是他毫不犹豫的砍向了持刀人的另一条臂膀,将那持刀人砍得鲜血淋漓。他用这种方式,证明了自己的锋利。”
“哦!”毕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意外之余,他情不自禁的大喜,又情不自禁的说道,“讲讲看。”
裴元笑着向他摊摊手,“你是井水,我是河水,我只能和你讲这么多了。”
毕真知道裴元的意思。
刚才他拒绝表达自己诚意,双方在这件事上,自然没法开诚布公。
特别是,如果毕真的猜测正确的话,裴元这话中代表的意思……,恐怕还真的不能随便说出口。
毕真索性换了一个问题,“他是谁”
裴元道,“无可奉告。”毕真丝毫不气馁,又问道,“那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裴元答道,“因为他告诉我,我是新的刀,他这把旧的刀,要教教我该怎么做事。”
毕真闻言,许多想法立刻涌上他的心头。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仰天哈哈一笑,说道,“有趣!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似乎是裴元那句话,给了毕真不小的触动,他竟然也不急着走了。
他也没有再追问那把旧刀的事情,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裴元,“他说你是新的刀”
裴元也以开玩笑的口吻道,“大概是。”
毕真点点头,毫无顾忌的问道,“那他让你砍哪个”
裴元看着毕真没有答话。
毕真知道以双方的关系,这就聊得有点深了。
毕真也不纠结这个话题,问道,“想不想让我也教你两手,学学怎么做事”
他本来只是顺口说着,但是等话出口了,才感觉到竟然是如此的畅快。
他毕真,难道不也是一把因为一时失利,就被丢弃的旧刀吗
有的旧刀已经砍伤了那人的左膀右臂,难道自己就不行吗
对了,还有刘琅,还有刘璟。
毕真胡思乱想着,一些以往从未敢设想的大胆念头,层出不穷的掠过他的脑海。
他这会儿有一种很强的倾诉欲,想要分享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