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甚至可以看到一根脊椎。
“母亲!!”
“母亲!!!”
“母亲啊啊!!”
忽的,整座客栈响起密集的挠门声。
女尸一动不动,但婴孩却拖行着她们来到杨合的厢房前,用力撞击着房门,血腥味愈演愈烈。
杨合冷眼旁观,女尸鬼婴与官老爷带来的感觉类似。
看起来唬人,但完全没有威胁自己的能力。
甚至不如寻常凡俗。
“不过吧,我的人劫难预兆越来越强烈。”
杨合默默等待着,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窗棂,刚刚还在撞击厢房的女尸凭空消失,独留空荡荡的客栈。
他浑身是血,就像亲手造成一场屠戮一样。
结果一恍惚,身上的血迹又不见踪影,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皮肤表面婴孩的血印提醒着自己,这个女儿国一定出现过难以言喻的剧变。
杨合走下楼梯,木阶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刘阿三正在大堂内擦拭柜台,听到动静连忙抬头,脸色顿时惨白。
“杨…杨道长”他的抹布掉在地上,“你昨晚在厢房一整夜吗”
杨合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客栈每个角落。
晨光透过敞开的出入口,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霉味混合檀香的气息。
“杨道长,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刘阿三声音发颤,残缺的手掌无意识地在柜台上抓挠,“半夜的哭声,或者…或者拍门声”
杨合走到柜台前,伸手拍拍刘阿三的肩膀。
这个动作让刘阿三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剧烈一抖。
“李熬掌柜有没有提过,客栈曾经有一批新娘入住”
刘阿三的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喉结上下滚动,半响才开口,“没…没有。”
“没有就算了。”
“杨道长!!!”
刘阿三鼓起勇气,眼神飘向地砖的缝隙中,“客栈从来没有安置过什么新娘,但是十年前,据说有十几个贴有喜字的瓷罐临时放在客栈。”
杨合眯起眼睛,十年前看来不是取经四人组引起的女儿国剧变。
刘阿三继续补充道:“掌柜的有回喝酒说,罐子里有哭声,但是那些罐子顶多只能装下半个人啊!!”
大堂陷入寂静。
门外街道已经逐渐热闹起来,小贩的吆喝极为响亮,还有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动静隐约传来。
“明白了,刘阿三你保重吧,等着我的消息。”
杨合转身走向门口,潮湿的晨风裹挟着早点铺子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冲散了客栈内凝滞的空气。
“杨道长!”刘阿三在背后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的恳求。
“如果您去四喜班,求您看看李熬掌柜是不是还……”
杨合没有回头,抬手挥了挥示意自己听见了,随即没入相邻街道。
青石板路两侧,店铺陆续卸下门板,集市也人来人往,嫣娘子自然早早的支起摊位,母女俩忙碌间,身旁多出一个布满伤疤的伙计帮衬。
还有七八名疯疯癫癫的镖师在集市内鬼哭狼嚎。
他们可没有刘阿三的运道,仅仅一晚上就已经精神崩溃,三魂七魄丢掉一半,神仙都已经救不回来。
“唔。”
杨合此刻察觉到窥视,余光一扫不远处的巷弄。
忽明忽暗的阴影里,官老爷标志性的巨脸咧开嘴巴,确实如同刘阿三所言,白天也能见到怪物了。
“先从四喜班开始吧,不行就换另一个角色。”
杨合没有继续闲逛,径直走向四喜班。
他围绕戏楼一圈,却在后门发现里面有生人的气息。
“看来不用强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