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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象消散,石室内恢复寂静。白衣人身影渐淡,只留下一句话:
“你已接过火炬。现在,轮到你照亮别人了。”
陆沉抱起石匣,踏上归途。
三日后,他在山谷召集所有“萤火塾”成员,当众打开青铜匣。内藏并非书籍,而是一叠薄如蝉翼的金箔纸,上面以极细笔触刻满文字??正是《真言录》全文。
他宣布:
“我们将把它译成白话,刻于竹简、写于布帛、绘成图画,送往每一座村庄、每一间学堂、每一个不愿再装睡的人手中。”
众人齐声应诺。
然而就在当晚,一场大火突袭山谷。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玄铁锁链,见书即焚,遇人便绑。他们戴着面具,行动迅捷,招式狠辣,竟是御前“影狱”精锐!
陆沉率众抵抗,以药粉迷眼、陷阱困敌,终将敌人击退,但“萤火塾”毁于一旦,多名弟子受伤,两份《真言录》副本被夺。
战后清点,幸存者不足三十。
有人悲愤质问:“我们做错什么?为何天不容我们说话?”
陆沉站在废墟之上,望着满地焦痕,缓缓道:“他们怕的不是我们说了什么,而是怕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思考。一把火能烧掉房子,烧不掉记忆;一条锁链能捆住身体,捆不住心。”
他取出最后一份金箔,当众诵读:
>“所谓盛世,若建立在谎言之上,不过是尸山上的华服;
>所谓秩序,若禁止质疑,不过是牢笼中的舞蹈。
>真正的太平,始于一人敢说‘不对’,
>终于万人共守‘真话’。”
声音传入林间,惊起群鸟。
数日后,这份《真言录》被秘密拓印百份,由商旅、僧侣、戏班分散携带,流向四方。有人将其藏于佛经夹层,有人绣在嫁衣内衬,更有盲女以指尖刻字,传唱于市井巷陌。
半年后,西北军营爆发兵变,起因是一名小兵在战袍衬里发现《真言录》片段,读后痛哭失声,继而鼓动同袍:“我们为何为谎言卖命?”
西南某县,县令之子私自散发《续编》,被捕时高呼:“父亲!课本骗了你三十年!”
中原书院,十余学子联名上书,要求重开“真话课”,遭拒后集体撕毁《归真蒙学》,投炉焚烧。
朝廷震怒,下令全国搜捕“金箔逆书”,凡持有者斩,传播者族诛。可越是严查,流传越广。民间甚至兴起“换书会”:百姓以米粮、布匹交换禁文抄本,称之为“买光”。
而陆沉,再次隐入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