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您的人都该死!哪怕是逍遥冬水也不行!”
“保护?”会长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用这种自毁的方式?小九,你所谓的保护,就是变成一个连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怪物,然后替我背负杀师的罪孽吗?!”
“我不在乎!”小九激动地反驳,眼中血丝蔓延“只要能为您扫清障碍,我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罪孽?我来背!所有的报应都由我来承担!您只需要……”
“我需要你清醒一点!”会长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他的话。那一直维持的温和表象终于彻底剥落,露出其下深藏的、沉重的疲惫与痛心“我需要你明白,我的道路,我的选择,我的恩怨,都与你无关!更不需要你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效忠’!”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但眼底的冰寒愈发浓重:“收集见崎月的红线,暗中修炼……你瞒了我多久?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一个需要你不惜堕入邪道去维护的、脆弱的偶像?”
“不!您不是!”小九急切地辩解“您是我唯一的……”
“够了。”会长疲惫地闭上眼,揉了揉眉心。再次睁开时,那里面只剩下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他转过身,不再看小九,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平稳,却带着一种最终判决般的疏离:
“从今天起,调查部部长的工作我另有斟酌。”
小九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会长继续道,语气不容置疑:“你,不必再来协会上班了。”
这句话如同终极咒语,瞬间抽空了小九所有的力气和血色。他脸上的掌印变得愈发刺眼,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会长……您……您要赶我走?”他的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充满了无法置信的破碎感。
“不是赶你走。”会长的背影挺拔却孤寂“是让你离开协会的环境,回去冷静一下。想清楚,你力量的意义,你忠诚的对象,以及……”他顿了顿“你究竟是为了谁而活。在你真正想明白之前,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锤子,重重砸在小九的心上。他视协会为家,视会长为存在的唯一意义。如今,却被轻而易举地剥夺了这一切。
就因为……他想为他除掉一个威胁?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抛弃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偏执的信仰开始扭曲,滋生出的不是悔改,而是阴暗的怨愤和更深的疯狂。
办公室内死寂一片。远处赛场隐约传来的欢呼声,此刻听起来如同另一个世界的嘲讽。
小九死死地盯着会长的背影,眼神从最初的破碎、难以置信,逐渐变得空洞,最后沉淀为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的黑暗。脸颊上的疼痛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他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黑白相间的发丝彻底遮住了他的表情。
良久,他用一种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的声线,轻声说道:
“我……明白了。”
他没有再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提线的木偶,一步一步,僵硬地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他的手握住冰冷的黄铜门把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然后,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会长始终没有回头。
直到确认小九已经离开,他挺拔的肩膀才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瞬。他抬起刚刚扇了小九一巴掌的那只手,凝视着掌心,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英俊却毫无表情的脸上,竟透出一种琉璃易碎般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