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与稀疏的针叶林尽头。
三眼金猊站在原地,灿金色的毛发在寒风中微微拂动。它看着霍雨浩消失的方向,额心的命运之眼依旧在旋转,指向那个离去的少年,光芒显得有些迷蒙和困惑。它的小脑袋里,反复回响着霍雨浩最后的话:“不必懂…或者…问问别人…”
“赤王。”三眼金猊对着空无一人的冰原,发出了精神呼唤。
唰!
一道暗红色的庞大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三眼金猊身边,正是收敛了所有凶戾气息的三头赤魔獒——赤王。它的三个头颅都带着一丝紧张和关切:“瑞兽!您没事吧?那小子没伤着您吧?他刚才…”
“我没事。”三眼金猊打断了赤王,它抬起头,灿金色的眼眸认真地看向赤王中间那颗最大的头颅,“赤王,你…知道‘母亲’是什么吗?”
“母亲?”赤王三个脑袋都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瑞兽会问这个。它作为凶兽,血脉传承中自然有相关的概念,但这对它而言也是极其遥远和本能的东西。
“嗯。”三眼金猊点了点头,它想了想,开始复述霍雨浩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刚才那个人类…霍雨浩,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有一个男孩,他的‘母亲’是一个很弱的人类女人,对他很好,很温暖,后来死了…男孩很伤心。再后来,男孩看到我,觉得我身上有他‘母亲’的味道,所以才会抱着我哭…” 它尽量用自己理解的词汇复述着,虽然有些词不达意。
赤王听完,三个脑袋都露出了极其古怪的表情。它巨大的犬齿磨了磨,瓮声瓮气地说道:“人类…就是麻烦!情感复杂又脆弱!那小子八成是受伤太重,脑子糊涂了!瑞兽您尊贵无比,是森林的祥瑞,天地所钟!怎么可能和一个弱小人类的母亲扯上关系?还味道…哼!我看他就是想占您便宜!要不是主上吩咐…” 赤王的语气充满了对人类复杂情感的鄙夷和对霍雨浩“亵渎”瑞兽的不满。
“可是…”三眼金猊的尾巴无意识地扫了扫雪地,灿金色的眼眸中困惑更深,“他哭的时候…感觉…好难过。比被帝天父亲训斥的时候还要难过很多很多倍。那种感觉…让我的命运之眼…也有点难过。”
它顿了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赤王:“‘母亲’…是很重要的东西吗?重要到…死了也会让人那么难过?重要到…会让一个那么强大的人类,把我当成她?”
赤王看着瑞兽那充满困惑和一丝…它从未在瑞兽身上见过的、类似“好奇”与“探寻”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它作为凶兽,杀戮和力量是本能,亲情对它而言过于遥远。它只能烦躁地甩了甩三个脑袋,喷出几道灼热的气息:
“瑞兽,别想那么多了!人类的情感太复杂,想多了头疼!您只要记住,您是独一无二的命运瑞兽!您的存在本身就高于一切!那个霍雨浩…身上秘密太多,又和极北之地牵扯不清(它感知到了雪帝献祭的残留波动),主上让盯着他就对了!我们该回去了!”
三眼金猊没有反驳,它又望了一眼霍雨浩消失的方向,额心的命运之眼缓缓停止了剧烈的旋转,光芒内敛,但那份困惑和霍雨浩讲述的故事所带来的奇异感觉,却如同种子般悄然埋在了它纯净的心湖深处。
它轻盈地跃上赤王宽阔的背脊,灿金色的尾巴无意识地轻轻圈住了赤王的一个脖子(这是它感到安心时的习惯动作),精神意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嗯…回去吧。不过赤王…”
“嗯?瑞兽您说?”
“…‘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
赤王三个脑袋同时一僵,暗红色的火焰都有些紊乱。它低吼一声,带着满心的无奈和一种“带孩子真麻烦”的暴躁,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