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域指尖捏着那枚从枯骨手中夺来的青铜符牌,指腹能清晰摸到牌面凹凸的纹路,像是某种扭曲的藤蔓,又隐隐透着活物般的黏腻感。
他刚踏过布满青苔的石门,身后便传来“轰隆”
一声闷响,回头时,来时的路已被厚重的岩壁封死,只有符牌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青芒,将四周影影绰绰的石俑照得愈诡异。
“这鬼地方到底是哪?”
赵域低骂一声,运转体内灵力,试图以灵识探查周遭环境,可灵力刚散出去三尺,就像被什么东西吞噬般,瞬间没了动静。
更让他心头毛的是,那些石俑的脸似乎在缓缓转动,原本空洞的眼窝中,竟渗出了淡黑色的雾气。
“道友且慢动手。”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石俑群后传来,赵域猛地握紧腰间佩剑,只见一道佝偻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那人穿着破烂的灰袍,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这地方的石俑碰不得,一碰就会引来‘蚀骨雾’。”
赵域眉头紧锁,灵力在掌心凝聚:“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灰袍人咳嗽两声,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老夫姓柳,是三年前误入此地的散修。
道友手里拿的,可是‘镇渊符’?”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赵域手中的青铜符牌,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镇渊符?”
赵域愣了一下,低头看向符牌,“这东西还有名字?我从一具枯骨手里拿到的,那枯骨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在护着这符牌。”
柳姓老者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赵域警惕地后退,老者见状停下脚步,苦笑道:“道友放心,老夫若是想抢,三年前就抢了。
这镇渊符是镇压此地‘渊母’的关键,可如今……”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符牌上的纹路已经开始泛黑,渊母恐怕要醒了。”
“渊母是什么?”
赵域追问,他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重,符牌的青芒也变得忽明忽暗,像是在抵抗某种力量。
柳姓老者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整个石洞开始剧烈摇晃,头顶的石块簌簌落下。
那些石俑的眼窝中,黑雾喷涌而出,在空中汇聚成一条条细长的触手,朝着两人袭来。
赵域挥剑斩出一道灵力斩,可灵力斩碰到黑触手时,竟像融雪般消散,黑触手毫无损,反而加快了度。
“快躲到符牌下面!”
柳姓老者大喊,自己率先朝着赵域身边扑来。
赵域虽有疑虑,但此刻情况危急,只能将符牌举在身前。
诡异的是,那些黑触手刚靠近符牌的青芒,就出“滋滋”
的声响,迅缩回了石俑的眼窝中,石俑也恢复了原本的姿态,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石洞停止了摇晃,柳姓老者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还好有镇渊符在,不然咱们今天就得交代在这。”
赵域收起佩剑,看着柳姓老者:“现在可以说说渊母了吧?还有这地方到底是什么来头。”
柳姓老者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缓缓开口:“这里是‘万蛊渊’的入口,传说上古时期,有位大能为了镇压一只从深渊中爬出的怪物,建造了这座地宫。
那怪物就是渊母,它没有实体,以生灵的灵力和魂魄为食,最可怕的是,它能影响人的心智,让人生出幻觉,最后自相残杀。”
“那镇渊符就是用来镇压它的?”
赵域问道,指腹再次摸向符牌,这次他清晰地感觉到,符牌内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是有生命一般。
柳姓老者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恐惧:“没错,可镇渊符的力量越来越弱了。
三年前我来的时候,符牌还是纯青色的,现在已经开始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