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一度视为耻辱的儿子,似乎...骨子里有一丝是像他的...
温谨迎着父亲头一回不带厌弃的目光,心中泛起一丝不真切的恍惚。他暗自攥紧拳头,冷声开口,“父亲既已知晓,要如何惩治我?”
他不能再有任何奢望了,那点可怜的乞怜之心,只会让他更瞧不起自己。
温恕并未动怒,反而缓缓起身,语气里竟褪去了往日的威严与冰冷,带着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近乎温和的暖意,“谨儿,过两日皇孙生辰宴,为父已禀明赵王,带你同去。你好好准备。”
那场“盛宴”,他也该亲眼见识。
也许将来,儿子也能为他分担。
毕竟,钟诚已让他心生间隙。眼下看来,这个一度被他放弃的儿子,反倒可能成为最可靠的臂膀。
在温谨震惊到近乎僵硬的目光中,温恕破天荒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温谨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是,父亲。”温谨喉头哽咽,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恕看着他,极为缓慢地、生涩地牵起一个嘴角的弧度。
这竟是他生平第一次,对儿子露出了一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