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她或许微小却必将坚实的力量,牢牢守护住她和陆青的母亲。
服侍郡主歇下,溪雪悄悄来说:“姑娘,老夫人把少爷和大姑娘都关进了慈清堂。吩咐大姑娘每日跪足两个时辰,在屋内抄写佛经静思己过,不得踏出房门半步。还说一日只许给她送两餐,且没有荤腥,让她好好反省。”
“秦姨娘还跪在院子外,老夫人发了话,要让她跪足三天三夜。”
沈寒微微颔首,她猜到姜氏会好好折磨秦氏。
既动不了珍珠,也无法拿她撒气,便只能将一腔怒火尽数撒在这对始作俑者母女身上。
姜氏如今失去了姜栋这最有力的依仗,不会要了秦姨娘的命,否则,她手中便再无棋子可与郡主抗衡。
“寻个稳妥的人,悄悄给夕哥儿送些吃食衣物,别让他饿着冻着。”沈寒轻声吩咐,“另外,仔细盯好秦姨娘。”
沈漫她就不管了,姜氏自会好好收拾她。
姜氏夺走沈夕,可谓是精准地掐住了秦姨娘的命脉七寸。
想必,秦姨娘快要被逼到绝路了吧...
慈清堂院门外的石子地冰冷坚硬,秦姨娘跪得双膝麻木,浑身瑟瑟发抖,整个人在风中摇摇欲坠。
她跪得意识昏沉之际,陡然间听到儿子的哭声,猛地睁眼,就见沈夕被两个粗使婆子用粗糙的麻绳五花大绑,一路拖拽而来。
许是在用饭中被强行拖来,沈夕身上泼满了汤汁,菜叶子黏在衣襟上,脸上还粘着米糕粒。
一见秦姨娘,沈夕如同受惊的幼兽,被捆缚的手脚拼命挣扎,涕泪横流地朝着她的方向蠕动,口齿不清地哀嚎:“娘...吃...娘...”
画屏立在院门口,冷眼看着这一幕。想到今日珍珠得势,她心头就堵得发慌。特意交代了婆子,要让秦姨娘亲眼看着儿子的惨状。
既然秦姨娘那么会抬举人,那便让她好好瞧瞧,婆子们是如何抬举她那个傻儿子的。
秦姨娘疯了一般想扑过来,被婆子死死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这些婆子们平日里没少见她挨骂,根本从未将她当作主子看,如今得了老夫人的吩咐,更是想尽办法作践她。
“老夫人说您德行有失,要亲自管教小少爷。”画屏缓步上前,“您放心,奴婢们定会...好好伺候。”
“放肆!”秦姨娘目眦欲裂。
“夕哥儿是主子,你们怎敢用这么粗糙的绳子捆他,都不想活了吗!还不赶紧放开他!”
画屏眼风微微一扫,婆子会意,拽住麻绳狠狠一收!
粗糙的绳结瞬间深陷进沈夕的皮肉里,挣扎间袖口撕裂,露出的手腕已被勒出道道血痕,沈夕吃痛哭嚎声愈发凄厉,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秦姨娘的心。
“姨娘,知足吧。”画屏掩口讥笑,“老夫人是发了善心,才肯照顾这傻子。不怕告诉您,老夫人说了,若是少爷哭闹得厉害,便打发回应天老宅,随便拨两个婆子看着就是了。”
见沈夕一身污渍粘稠,画屏嫌恶地别开眼,“奴婢劝您安分点。一个心智不全的傻子...若被丢回应天,怕是...活不长喽!”
周遭婆子的嗤笑声肆无忌惮地响起。
秦姨娘不敢再挣扎,她怕姜氏真的将沈夕送走,那她也活不成了。
画屏满意地一挥手,婆子们像拖拽一袋没人要的破麻袋,将哭得撕心裂肺的沈夕一路拖进了慈清堂。
沉重的院门“砰”一声重重关上,彻底隔绝了秦姨娘的视线。
秦姨娘膝行到冰冷的门板前,趴着狭窄的门缝拼命向内张望。
院内的婆子们故意大声说给她听:
“那傻子又不肯吃饭了!”
“饿几顿就好了,谁耐烦伺候他!”
“走走走,锁上门,咱们吃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