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一下侯爷的行踪,若侯爷在府中,请他晚些前往祠堂一趟。”
想必小乔氏忍不了多久了,人越是憋得要发疯,就越渴望寻亲近之人求一丝慰藉。
陆青叮嘱了一句:“陈嬷嬷,马房那边盯好了,若是夫人要出门,及时通知我们。”
陈嬷嬷大手直拍胸脯:“放心吧,马房的伙计们对容婆子不满很久了。听说是监视她往外头当铺递东西,个个积极得很。我说了,待我抓到贼赃,几吊钱的跑腿费是少不了的,每人再给两斤猪头肉,让他们都尝尝鲜。”
扶桑好奇地问:“嬷嬷,您是怎么听见夫人她们说的这些话的?”
“我溜进去听的呀。”陈嬷嬷得意地挑挑眉。
“容婆子病了没起身,院子里那些小丫头,都是我的手下败将,随便塞点什么就进去了。夫人那院子漏得跟筛子一样,谁给点银子都进得去。”
“就是夫人屋门口还是有人把守的,我只能贴着西厢穿堂的板壁溜到后屋,隔着两道墙听,有些听不太清楚。”
扶桑呆住了...
原来听壁脚,这么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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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儿...”
武安侯踏入祠堂,就见长女身姿笔直,恭恭敬敬地跪在杏黄蒲团上,眼神盯着大乔氏的牌位,凝然不动。
武安侯的脚步顿了下,往前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
十二盏铜胎掐丝珐琅烛台沿神案两侧蜿蜒排开,烛泪层层叠叠,在紫檀木案边堆叠成琥珀色的钟乳石笋。
烛火摇曳,映得鎏金牌位上錾刻的“先妣诰封武安侯夫人乔太君神主”金字忽明忽暗,陆青带来的三式祭品就摆在案前。
一碟如意梅花糕,一碟金箔密罗柑,一碟鸾芝纹沉香饼。
“青儿有心了,知道你母亲爱吃梅花糕。”武安侯略定了定心神,他已经很久没来看大乔氏了。
“父亲。”陆青起身给武安侯行礼,甜甜地笑:“父亲呢?可有给母亲带什么了吗?”
武安侯被问得一愣。
来祠堂要带什么?
“青儿今日怎会想来看你母亲?”武安侯转移话题。
陆青从扶桑捧着的锦盒里,拿出绢画,缓缓展开,“女儿梦到母亲了,就找出她的旧画来看。”
一缕细微的蜜味苏合香迎面而来,武安侯忽然忆起,大乔氏是常年用着苏合香的。
她进府后一入冬便整日咳喘,母亲为她请了太医瞧过,说是着了风寒后没养好,落下了病根,要好好将养,用苏合香制成香丸随身佩戴,可缓解咳疾。
太医私下跟侯爷和太夫人说,这头一年暂且不宜考虑子嗣之事,夫人的身子过于虚弱,不养好即便有了也是难以保住。
他听了暗自惊喜,夫人的身子不适合生养,意味着他不必日日回房了,母亲那自然也不会苛责他。
祠堂里氤氲着淡淡的伽楠香,丝丝缕缕的甘凉沁入肌骨,清幽沉静,瞬间穿透迈入者的心。
“父亲...”陆青唤醒武安侯,“您可记得,母亲喜欢用什么香?”
武安侯看向画中女子,这眉眼...这是那年送春宴上的大乔氏——
那年他正为婚事忧心不已。
父亲早早过世,他便早早袭爵。已是弱冠之年,成婚一事却迟迟定不下来。
母亲精心为他选了许多人家,他一直不点头以各种借口推诿,眼见着母亲已经有些生疑...
他被友人们拉去送春宴,一见到女子们偷偷打量他,就心烦意乱。
正想着悄悄溜走,刚转身,就撞见一位打扮得略显俗气的妇人,身上的绛紫云纹缎面褙子已是多年前的款式了,头上插着的金累丝蜂赶菊簪倒是新款。
立春后寒气未消,那妇人却摇着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