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祠堂中央,裴执先拿起三炷香点燃,插进香炉,对着牌位深深鞠了三躬。然后他转过身,握住叶挽宁的手,眼神先直直看着她,又缓缓转向牌位,声音低沉而坚定:
“列祖列宗在上,孙儿裴执,今日发誓于天地间:此生唯爱叶挽宁一人,宠之若宝,敬之如神。今后无论贫富、健康疾病、顺境逆境,都将与她共患难,不离不弃。若敢说一句假话,若胆敢伤她分毫,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祠堂里久久回荡,一字一句都敲在叶挽宁心上。看着他虔诚的模样,看着他眼里满满的誓言,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重生回来,她经历了太多背叛与伤害:叶灵薇的刁难、大夫人的毒计、沈文轩的纠缠,让她对感情充满防备。可裴执,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冰——他的温柔、坚定、守护,让她终于敢再相信爱情。
“裴执……”她哽咽着,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裴执伸手,指尖带着暖意,轻轻抹去她的眼泪。叶挽宁感受着指尖的温度,看着他眼里的笃定,突然好想告诉他:以前的苦都过去了,以后有他在,再也没人能欺负她了。
她用力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锦袋,打开——里面是半块青铜令牌,那是镇国令牌的一半,是母亲留给她的,说危急时能保命,也是叶家世代守护的信物。
她举起令牌,对着牌位大声宣誓:“列祖列宗在上,叶挽宁今朝在此立誓,以镇国令牌为证,与裴执共进退,同生同死。他出征,我守家;他有难,我救他;他负天下,我与他共负天下。此生此世,绝不背叛。”
裴执看着她手里的令牌,又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猛地一跳。他知道这令牌对她意味着什么——那是母亲的遗物,是她的根。她肯以令牌立誓,就是把心完全交给了他,愿意和他绑在一起,共度一生。
“挽宁……”他忍不住一把抱起她,紧紧拥在怀里,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我们。”叶挽宁靠在他怀里,闻着淡淡的香火味,心里格外安稳,“裴执,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对不对?”
“对,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裴执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祠堂里的点点烛光,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也映着那些沉寂的牌位,仿佛先祖们都在静静为他们祝福。香炉里的香冉冉升起,袅袅烟气缠绕着两人,随着誓言飘向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裴执才放开叶挽宁,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出祠堂。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叶挽宁下意识眯起眼,裴执立刻用手替她挡住了光线。
“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了。”他笑着说,“我娘的牌位也在里面,等会儿带你去磕个头,告诉她,她的儿媳妇来看她了。”
叶挽宁颔首,心里满是感动。望着裴执温柔的侧脸,她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与煎熬,所有的苦难与伤痛,都是值得的。终于有个人愿意为她立誓,愿意和她共进退,她也终于有了自己的幸福。
回到庭院,老将军正坐在海棠树下饮茶,见他们出来,笑着招手:“怎么样?先祖们都见过了?”
“见过了,先祖们肯定很喜欢挽宁。”裴执笑着把叶挽宁拉到他面前,“爹,挽宁刚才也立誓了,说要和我共进退。”
老将军很满意,看着叶挽宁眼里满是赞许:“好,好,真是个好孩子。以后裴家就交给你们了,好好过日子,别让我和你娘失望。”
“是,请老将军放心,挽宁一定会和裴执好好过日子,守护好裴家。”叶挽宁忙福身应答。
回京后的第一个休沐日,裴执特意卸了铠甲,换了身月白长衫,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些温润公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