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潮再次睁开眼睛时,刺目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脸上,让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
山雾早已散尽,耳边传来清脆的鸟鸣与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取代了之前的潮湿与霉味。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并非躺在冰冷的落叶堆里,而是身下铺着一块干净的白色粗布,布料柔软,隔绝了地面的凉意。
更让她惊讶的是,自己身处一个由八面黄色小旗围成的圆圈里。
那些小旗约莫半人高,旗杆是打磨光滑的桃木,旗面上用朱砂画着她看不懂的符文。
旗帜微微飘动,隐约能看到一圈淡金色的光晕在旗帜间流转,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
而她的右手手腕上,还系着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线。
那丝线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的,摸起来光滑冰凉,一端系在她的手腕上,另一端则延伸到圆圈外,拴在旁边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像是怕她醒来后逃跑。
观潮坐起身,揉了揉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努力回想昏迷前的事情。
道人愤怒的追赶、桃木剑意外伤人、伤口神奇愈合,还有那股席卷而来的困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黑线,又抬头打量着周围的黄色小旗,心中满是疑惑。
那道人既没有伤害自己,也没有将自己捆起来,反而铺了白布、设了旗子,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尝试着起身,朝着圆圈外走去。
可刚走到旗帜旁边,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去路,像是撞在一面柔软的墙上,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走出圆圈半步。
显然,这八面小旗组成的是一道结界,将她困在了里面。
观潮皱了皱眉,目光重新落在手腕的黑线上。
她伸出左手,小心翼翼地想要解开丝线,指尖刚碰到黑线,便听到“哗啦”一声轻响——旁边的大树上,一道身影轻轻一跃,如同轻盈的飞鸟般落在地上。
正是之前追赶她的那个道人。
他依旧穿着那件月白色的道袍,袖口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只是布料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印记。
他看到观潮醒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