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有客选的,是家藏在胡同深处的私房菜,灰墙灰瓦的门脸毫不起眼,推开雕花木门才发现别有洞天。
庭院里种着半个院子的腊梅,曲径通幽,暗香浮动,室内摆着红木家具,墙上挂着水墨画,古雅清幽得像个江南园林。
聂有客熟门熟路地领着林观潮走进包厢,显然是常客。
菜单由他一手包办,报出的菜名带着浓厚的粤式风味。他早就从聂离口中旁敲侧击过,知道林观潮喜欢清淡鲜美的口味。
点了菜,聂有客主动找着话题。
从公司的运营聊到行业的趋势,再到最近上映的电影聊到导演的创作理念,又说到聂离小时候的趣事。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随意,可话里话外总绕不开聂离,因为他实在找不到更自然的切入点了。
在林观潮看来,他们之间的交集确实只有聂离——他是聂离那位气场强大的小叔,她是聂离最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所以,她的回应也始终句句围绕着聂离,说着她的仗义、她的才华、她的小优点和可爱之处。
聂有客本想把话题往她自己身上引,听她句句不离聂离的好,反倒觉得有趣,故意逗她:“她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脾气倔得像头牛,还爱闯祸。”
“那是您没看到她的优点。”林观潮立刻反驳,眼里闪着维护的光,“她只是不喜欢被束缚,其实心里比谁都通透。”
看着她为聂离“辩护”时认真的样子,聂有客心里像被羽毛搔过,痒痒的,嘴角忍不住弯起个温柔的弧度。
他忽然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同谋”的神秘:“今天这顿饭,别告诉聂离。免得她又瞎想,觉得我找你‘告状’,回头又跟我闹脾气。”
其实,他是怕聂离那敏锐的性子看出端倪,更怕这层刚刚搭起的桥梁,被聂离那咋咋呼呼的性子一搅和就塌了。
林观潮不疑有他,点头应了。
饭桌上,两人坐得很近,近得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混合着窗外腊梅的清香。
聂有客一边给她介绍每道菜的典故,一边不动声色地给她夹菜。
清蒸石斑鱼挑去了刺,脆皮乳鸽撕成了小块,那殷勤的样子,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