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潮发现,钟云时常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带着伤突然出现。
有时是肩上一道刀痕,有时是肋下青紫的淤血。最严重的一次,他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隐约渗出血迹。
她知道他是被凌冶世要求去执行什么任务了。
她从来都不问他。
她只在他翻窗而入时,默默取出备好的药箱。金疮药是问雨花楼的嬷嬷要的,纱布是拆了旧衣裁的,连止痛的草药都是趁采花时偷偷摘下的。
然后在他处理伤口时,和他说话。
她告诉他,惜衣最近学会了一支新舞;告诉他,从前教茶艺的嬷嬷在有天早上突然不再来了;告诉他,窗外的海棠又开了,可惜他总不在。
钟云很少做长篇的回应,他是寡言拙舌的人,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
但林观潮知道,他在听。
林观潮的武艺也在悄然增长。
她已认全三十六处大穴,能在黑暗中精准点中钟云演示的每一处要害,甚至还和钟云学了几种简单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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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和流水一样淌过去,林观潮都快忘记了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看过几度的海棠花开。
这天,林观潮正伏案临帖,笔尖悬在\"忍\"字最后一捺,忽闻窗棂传来三声轻叩——两短一长,是他们约定的暗号。
抬头望去,少年杀手立在檐下,黑衣染着风尘,发梢散乱。他像只谨慎的夜枭,锐利的目光扫过庭院每个角落,确认无人后才敢轻叩她的窗。
\"钟云!\"林观潮搁下毛笔,案上宣纸被带起的风拂落在地。他们已数月未见——上次凌冶世带他北上\"办事\",没想到这一走就是数月。
\"进来吧!\"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少年这才利落地翻窗而入,却在看清她的瞬间怔住了。
月光为立在案前的少女镀上一层银辉,映在那张愈发精致的脸上——眉如远山含黛,眸似秋水凝波,唇若三月海棠,曾经稚嫩的轮廓如今已有了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穿着素白寝衣,腰间松松系着淡青丝绦,更显得腰肢不盈一握。因方才匆忙起身,衣领微敞,露出一截如玉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