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婢女早已候在一旁,手里捧着干净的衣物和皂角,低眉顺眼地等待着吩咐。
\"你们几个,去伺候姑娘沐浴。\"绯英朝候在一旁的婢女们挥了挥手。
林观潮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能不能就我一个人?\"
绯英挑了挑眉,随后她挥了挥手:“你们先下去。”
婢女们无声退下,但绯英却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转头看向林观潮,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便挑了挑眉:“怎么,还要我亲自伺候你脱衣服?”
林观潮摇头:“我自己来。”
林观潮想,大概她是想评估一下自己的价值吧?比如有没有伤疤或者残疾之类的。
林观潮背过身,缓慢地解开衣带。粗布衣衫黏在皮肤上,剥离时牵扯到腰腹上的伤口,她抿了抿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衣衫滑落,露出瘦削的脊背。
绯英的瞳孔微微一缩。
——太瘦了。
少女的肩胛骨嶙峋地凸起,像一对折断的蝶翼,肋骨在苍白的皮肤下清晰可见,腰肢细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断。
更刺目的是那些伤痕:鞭痕、淤青、烫伤的疤,新旧交错,像一张丑陋的网,覆盖在她单薄的身体上。
水汽氤氲中,绯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某种同病相怜的理解。
绯英原本还在怀疑,这样一个生长在富贵人家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的早熟和冷静。毕竟,凌叶盈嫁的是梅岭首富之子。
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么。些伤痕不是一夜之间出现的,而是经年累月的折磨留下的印记。
难怪她对死亡、对凌冶世的暴戾无动于衷,难怪她连“天下第一美人”的诱惑都能平静应对。
或许痛苦对她来说,不过是日常。
绯英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原本打算用些手段拿捏林观潮,可现在,她忽然觉得没必要了。
一个早已被碾碎过的人,还有什么可威胁的?
“进去吧。”她语气软了些,指了指浴池,“洗干净了,再换上新衣服。”
林观潮没说话,踏入水中。热水漫过伤痕,刺痛感让她微微皱眉,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