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说着话。
内室中,冯珠已陷入梦境。
她日夜都在做梦,但这次的梦境相对平和得多。
春风,晴日,四下只一个孩童欢快地围着她奔跑,她不知那孩童是谁家的,但让她感到很安心。
只是跑着跑着,那孩童慢慢长大了,从矮矮的孩子变成了亭亭少女。
冯珠急切地想要看清少女的长相,但日光太盛,所见仅是一团模糊光影。
她隐约意识到这是在自己的梦境里,所谓的看不清楚是因为她想象不出来,可她为何想象不出来
见她迟迟想不出,那女孩似乎有些生气了,转身便跑。
她赶忙追去,口中想要将那背影喊住,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更不知该喊些什么,她只能无助地找寻,找得天都黑了,才终于在一丛开得正好的芍丛前将人找到。
她想要走近,却被一堵无形的墙阻隔着。
只能远远看着那少女背对着她,在丛前蹲下,背影几分委屈落寞。
月亮将圆未圆,悬着灯的庭院里,少微蹲在一盆芍前,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嗅了嗅这芍药香气。
香幽雅,是好闻的,但却叫她并不开心。
少微起身,交待小鱼:“明日咏儿来时,让她使人将这几盆芍药都搬走,我不喜欢这个。”
“好的少主!”
少微径直走到堂门前,在台阶上坐下,发起呆来。
片刻,却见小鱼努力搬着一大盆芍药正往院外去。
少微回神,拧眉:“你做什么不是都说了明日交给咏儿。”
小鱼抱着盆答话:“少主不喜欢它们,小鱼就让它们立刻消失!”
“只是不喜欢,又没说恨之入骨。”少微制止她:“放下,不许再搬。今日让你抄的字都抄完了吗”
小鱼乖乖放下盆,露出心虚之色,犹豫一下,还是道:“少主,我只想习武练力气,好早日像少主一样厉害……学写字又枯燥又无用。”
“习武自然要习,可谁说写字没用本少主可是文武双全。”少微神色一正:“更何况不写字不读书,来日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
她严厉地道:“现下就去我书房中,写不完不许吃晚食。”
小鱼“啊”了一声,小声说:“可我都已经吃过了……”
少微改口:“那就不许睡觉!”
小鱼点头,风一般刮进了书房里。
施展了一番威仪的少微,见状露出满意之色。
不及继续发呆,只听屋顶上方传来一阵极细微的响动。
少微仰头,便见一道灰影抱着另一道灰影从上方跃下。
“人偷来了。
赵且安说话间,矮身将怀里抱着的山骨放在地上,山骨就地一跪,含泪看向石阶上坐着的人:“阿姊!”
山骨不擅轻功,而他肩臂上的箭伤还未好全,手臂不能急着用力,家奴反复掂量,只好将人打横抱进宅中。
双臂发酸的家奴自顾走进堂中找水喝,只听身后那叫人不省力的小子哽咽着道:“阿姊,此次你又救我一命,我都数不清阿姊究竟救我几回了!”
少微懒得理会他这些话,只问他正事:“先说要紧的,他们将你拘在绣衣卫十来日,究竟是为了何事”
山骨擦擦眼泪,改跪为坐,认真答话:“是一位姓冯的老侯爷,他们都喊作鲁侯……这老侯爷大约是听闻我从山庄那场围杀里杀了出来,便非说我有将才。”
“可那场围杀,是阿姊带我杀出……”山骨道:“真说将才,也该是阿姊。”
这个秘密当然不能说出来,只是不耽误他心中发虚,觉得那老侯爷看走了眼。
少微一点也没谦虚否认,只道:“就算我是,难道你就不能是了你有武学天分,既警惕又骁勇,从前演练兵法时,姬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