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的年轻天子究竟想做什么?
犹记宁锦之战后,朝廷论功,他满桂因功加都督同知,圣眷优渥。
可转眼间新君登基,一封措辞严厉的诏书便发往边镇,告诫总督王之臣,批评他满桂,字里行间尽是敲打与不信任。
那封诏书像一记无形的耳光,抽在他这个为大明流过血断过骨的汉子脸上。
他不懂那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是在为皇帝守国门,皇帝却说他“迎合上官心意”,言外之意便是说他满桂是个只知钻营的势利小人。
屈辱像野草一样在心底疯长,于是他上了那道“告病乞归”的折子。
可皇帝又驳回了,不准。
既不信,又不放。
这算什么?帝王心术?
满桂不懂,也不想懂,他只觉得憋屈,像胸口堵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
今日,他终于被请进了这片红墙金瓦的海洋。
引路的太监面无表情脚步细碎,像个纸人,四周的宫墙高耸入云,将天空切割成一块块规整的压抑的四方形,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股让他这个习惯了沙场旷野的人感到窒息的规矩和冰冷。
满桂以为自己会被带到文华殿或是武英殿,在百官或是内阁大学士的注视下,接受皇帝的又一次训诫。
然而太监却领着他穿过乾清宫,走向了后面一处高台。
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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