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星那断断续续、哀伤入骨的歌声早已停歇。
夜辰的到来似乎并未惊动她,她依然背对着他,面向深不见底的虚空,身影在月光下显得单薄而决绝。
夜辰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走过去,在她身旁大约一步远的地方同样坐了下来。崖风依旧凛冽,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
他没有靠得太近,保持着一种克制的距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又或者是在守护着某种无形的界限。
他也没有看向她,目光落在远处沉浮于夜色中的模糊山峦轮廓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声呜咽。
这沉默并不尴尬,反而像一块厚重的、承载了太多未言之语的幕布。
许久,慕晚星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近乎夸张的轻松:
“喂,夜辰,”她没有回头,“还记得上次你带我从这里跳下去吗。”
夜辰的嘴角似乎极轻微地抽动了一下,像是被回忆撞了一下。
他依旧看着远方,声音低沉平稳:“记得。我当时看你的眼神好像在说我是个神经病,但你还是跟着我跳下去了。”
“是啊,”慕晚星轻笑了一声,这笑声在空旷的山顶显得格外突兀,也格外脆弱,“那样子,真够傻的。”
她顿了顿,语气里那份强装的洒脱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透出点真实的温度,“…不过,那样确实挺爽的。”
“嗯,”夜辰应了一声,很轻,“偶尔疯一疯其实也很不错,不是吗。至少比每天把自己闷着,然后还要去思考明天如何努力活着好。”
他终于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她随风飞舞的一缕发丝上,那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无需言明的关切。
“…谢谢。”
慕晚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更低了些:
“…没什么。只是看你一个人跳下去,怪可怜的。”
她努力想把话题拉回轻松,“下次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先来吧。”
夜辰没有回应“下次”。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远方无垠的黑暗,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
“城东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