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晓峰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从商场回来,屋里暖黄的灯光和饭菜的香气让他精神一振。
林文静接过他的大衣挂好,又给他倒了杯热茶。
饭桌上,林文静一边给丈夫夹菜,一边像是随口提起般,把白天后院发生的事说了说。
“……贾大妈和三大妈,那眼睛就跟长在那些家具上了似的,特别是三大妈,摸着那桌子柜子,恨不得当场就搬走。”
林文静说着,语气里带着些无奈,“话里话外,都是说咱们家用不着了,放着可惜,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宋晓峰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
沉吟片刻:“贾张氏那人,向来爱占小便宜,眼皮子浅。三大妈……哼,算计得更精,她是真看出那些木料好了。”
他放下筷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这事儿不能拖。她们今天只是动动嘴皮子,明天保不齐就能想出什么由头来借,或者撺掇别人来说。那大院里,为了点东西扯皮拉筋的事儿还少吗?”
林文静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看到她们那样,我就觉得这家具一刻也不能放在那儿了。”
“嗯,”宋晓峰下了决心,
“周末,就这个周末,我让商场后勤那边出两个人,再叫上朝阳和辰星,找两辆板车,一次性全拉过来。
那边房子,就让它空着,锁好门就行。反正二姐夫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用不上,等他们什么时候需要了再说。”
他看向妻子,眼神坚定:“咱们自己家的东西,怎么处置是咱们的事,没必要让外人惦记,更没必要因为这些小事惹麻烦。早点搬清静。”
宋晓峰可舍不得把这些家具送人,尤其是当时结婚买的那个梳妆台,那可是黄花梨木的,放在以后,三线城市能付个首付了。
林文静见丈夫和自己想一处去了,心里那点因为白天事情带来的烦闷也消散了,
“好,听你的。搬过来也好,那些家具虽然旧,但用料实在,摆在新家那边,心里也踏实。”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周末这天直接就安排好了人手和车辆。
加上宋家自己和两个儿子,几个人忙活了大半天,将后院那间空屋子里的家具搬得一干二净,连个板凳都没留下。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林文静最后检查了一遍,利落地锁上门,钥匙揣进口袋,心里彻底踏实了。
而那些原本惦记着的人,看着东西都被搬走了,也只好歇了心思,最多背后嘀咕几句宋晓峰家如今阔气了,连旧家具都舍不得撒手之类的话。
不过,这些话,传到宋晓峰和林文静耳朵里,他们也只是一笑置之。
让人背后说几句,又不疼不痒的,没功夫跟他们费那个嘴皮子。
……
腊月里的北风刮得人脸皮生疼,年关的脚步却越来越近了。
宋晓峰看准了年底这波行情,早早通过渠道进了一大批鞭炮和烟花,种类齐全,从孩子们玩的小摔炮、窜天猴,到逢年过节必备的大挂鞭、二踢脚,再到夜里能照亮半边天的大型组合烟花,应有尽有。
租来的那个临时小仓库被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无处下脚。
大女儿宋曦月学校放了寒假,本想好好休息一下,会会朋友,没成想刚闲下来没两天,就被她爸宋晓峰抓了“壮丁”。
“月月,商场门口卖的那些烟花,爸实在抽不开身,你去帮着照看照看,主要是记记账,收收钱,别人去我不放心。”宋晓峰话说得漂亮,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宋曦月是个孝顺孩子,也知道年底家里生意忙,虽然心里有点不情愿,还是点头答应了。
可这一去才知道,这“照看照看”的活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