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烈酒弯腰洒在了地上。随即那些族人也回应道,“敬先祖——”
紧接着部日固德端起最后一碗酒道,“敬英雄——”说罢将酒碗高高举起,一饮而尽。
所有草原上的族人也都将烈酒一饮而尽。这是草原的习俗,每当重大宴会的时候,都会有类似的过程。虽然每个主持之人的话术都不尽相同,可模式却不会改变,都是祭拜神灵先人,然后才是眼下的族人。这一套祭拜完毕,阿古伊河才站起身来朗声道,“野草枯了又绿,老牛睡下了,还有羊羔新生,愿死难的兄弟,能够得到长生天的眷顾,洗净前生罪孽,干干净净的重新回到我们的身边。”说罢,将手中的烈酒也是一饮而尽。这番说词可谓是高明至极。对于那些终于老可汗的人来说,这句话无疑是在祭奠那些在这次平乱之中死去的英灵,而对于那些失去了支持阿布尔斯郎一脉的首领的族人来说,无疑是吃下了一粒安心丸,暗示他们只要放下此前的罪孽,依旧还是少布的族人。这阿古伊河能够打下如此大的一片江山,绝非是有勇无谋之人,在把握人心方面,也是可圈可点的。当即草原上传来一片欢呼之声。
阿古伊河和部日固德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这才是大一统的草原。随着人声的渐渐落下去,阿古伊河清了清嗓子,还准备说两句安抚人心的话语。可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声音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大胆狂徒,胆敢冒充我父汗,看我不将你拿下!”这声音来的太过突兀,甚至周围的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阿古伊河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也不知道和这个二儿子到底发的是什么疯。开口问道,“牧仁,你这是何意?”
“哼,大胆狂徒,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牧仁,你以为化作我父汗的模样就能够控制这草原么?”牧仁并不回答对方的话,而是声色俱厉的怒斥道。
“二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和父汗千辛万苦才从那蜃境逃出来,怎就成了假的?你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部日固德也是上前一步,解释道。
“呵呵呵,我的好三弟,什么误会?不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么?我那真正的父汗恐怕此时已经命丧黄泉了吧?”牧仁冷笑,侧目看向部日固德。
“二哥,你胡说什么?诅咒父汗,那可是大逆不道。”部日固德心头也是火起,这个二哥平日里素来稳健豁达,如今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满口胡言乱语不说,还咄咄逼人。
“我看大逆不道的应该是你吧?你搞出来这么一个假父汗,不就是为了控制草原么?”牧仁怒视部日固德道。
“你血口喷人……”部日固德确实有上位之心,但却并不是牧仁说的那样。如今听到牧仁竟然如此说,顿时想要解释,可话头刚一出口,却又停住了,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牧仁的打算,他是想要一举拿下这汗位啊!此刻,阿布尔斯郎估计已经被赤那拿下了,而他的所有势力,也已经被清除了。这一切的功臣都是自己,下一个少可汗也定然会是自己。作为二王子,牧仁这是不甘心了。这一招指鹿为马,以真作假太厉害了,这是要连同父汗和自己一同除掉的节奏。此时,那些少可汗一脉的没有显露出来的势力,虽然被压制下去了,但依旧是蠢蠢欲动,准备见机行事。而另一方面,那些被方才杀掉族长的部落,看似被安抚压制了下去,心中定然有着仇恨,一旦有人带头,绝对会揭竿而起。就算是阿古伊河的老部下,如今听到牧仁如此说词,估计心中也是三分相信了,这就又一次形成了分裂。这些综合因素,经过牧仁这条导火索点燃,必将会形成颠覆性的力量。到那个时候,自己和父汗只有死路一条。而且还是在乱战之中被杀掉的。只有这样牧仁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大汗的位置。没想到这个二哥竟然有如此心机。
不过可惜他忘了一件事情,他在草原之中并没有形成自己的势力,没有中坚战斗力的支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