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拔刀,下一秒脑袋就会和身体分家。
那股杀气的来源,正是那个一直站在刘启身后。
如影子般毫无存在感的黑衣女人,崔莺莺。
她的手已经按在腰间那柄看似平平无奇的绣春刀上。
眼神比西伯利亚的寒流更加冰冷。
仿佛眼前这群大活人,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猪羊。
张景明也注意到了崔莺莺。
他被崔莺莺那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但仍仗着自己钦差的身份,壮着胆子呵斥道:
“你想干什么?本官可是朝廷命官!”
“你敢动本官一根汗毛,就是与整个朝廷为敌!”
“你们大元帅,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他企图用朝廷大义来压制崔莺莺,然而又一次打错了算盘。
崔莺莺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残忍,还带点嗜血的兴奋。
这个朝廷,在她看来根本不值一提,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只剩下一个字——主人。
倘若主人动动嘴,她的刀子也会跟着落下,谁都拦不住。
御史落难并不稀奇,就算皇帝真要在这儿,崔莺莺其实也毫不犹豫。
命令是唯一的准绳,她能对谁出手全凭刘启一句话。
整个屋子里,连空气都弥漫着她对刘启疯狂的忠诚。
仿佛只剩下主仆间某种不容侵犯的共谋。
张景明愣在那里,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他一点感觉不到这是官员的家宅。
更像是误闯了化外之地,也许强盗就该是这个味道。他有点说不出话来。
整个屋子莫名压抑,张景明觉得像掉进一群不认天子、不敬王法的混世妖邪当中了。
过去他一直令人生畏的这套道德、典章,顷刻间就像纸糊的盔甲一样可笑。
最后,他有了种怪异的感觉,像没穿衣服却还自鸣得意。
自以为在主导局势,殊不知早已无处遁形。
直到这一刻张景明才后知后觉,原来权势真的能够让人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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