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垂下的部分盖住了她的胸口。
她不但端端正正地穿着,没有丝毫曲线可言的宽松长袍,在长袍外面也是一件有着厚重刺绣的无袖外套,外套外面还罩着一件深红色的丝绒斗篷,斗篷用一枚很大的金别针别着。
端坐的时候,塞萨尔看不见她所穿的鞋子。但当她站起来行礼的时候,塞萨尔发现她已经将原先的厚底鞋换成了皮凉鞋。
“请坐吧,鲍西亚女士。”
塞萨尔在面对着她的另一座石凳上坐下,鲍西亚站起来,向他行礼的时候,忘记了那本书,书从她的膝盖上径直跌落到地上。
塞萨尔伸手捡了起来,和他常见的诗集并没有什不同——有着金边封面与艳丽插画的手抄本,每一页都精美的犹如图画,里面还用切断的丝带来做书签。
丝带从书页中滑落,塞萨尔将书签夹回去的时候,随口问道,“您看到哪一页了?”
他并没有听到鲍西亚的回答,正觉得奇怪时,鲍西亚回答说:“第五十二页。”
塞萨尔翻到了第五十二页,在他将丝带夹进去的时候,手却顿住了。
有那么一会儿,他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他看到的确实不是什么优美的诗句,是无论在此时,还是在数百年后,依然可以让无数学子为之抓耳挠腮,头痛欲裂的律法书籍之一——《查士丁尼法典》。
但他刚刚听到鲍西亚所吟诵的确实是一首爱情诗。
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和技巧吗?他抬头看向鲍西亚,鲍西亚紧握着双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显得非常紧张,但又带着几分坚定,她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凳上,仿佛是一个正要受到审判的犯人。“是的,这正是我看的书,但我必须要做一下伪装。因为他们认为一个女人不该学习这些只能由男性们掌握的东西。”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一直紧紧的盯着塞萨尔。当一个人想要知道某个人的真正的内心活动时,这种方法无疑是相当有效的,很少有人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控制住自己的神情,他内心的真实部分将会在这一瞬间无可遮掩的倾泻而出。
幸好她看到的只有疑虑,这没有多少嘲笑和厌恶的部分。
这是以往那些知道她也想要学习法律的男人中眼中经常看到的。
“我想……您……您的姐姐安排了这次会面,这是否代表着您最终选定了威尼斯人作为您的盟友呢?”
虽然一向胆大包天,但在这里,鲍西亚还是有意避开了婚约这个单词——当塞萨尔要求与她见面时,她并不认为塞萨尔是一个色欲熏心的小人,想要趁机对她做些什么,既然如此,就只能解释为,在选择盟友的同时,他同样对婚姻中的另一方——作为妻子的她保持着足够的重视。
如果他和其他男人一样小觑和鄙视女人,那么他根本无需在意鲍西亚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