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比以往更热情洋溢,就像快要过年似的——但过年还早。跨这个阳历的年倒是快了。
她看不懂,她只知道最快到的节日是冬至。在梧惠以前生活过的地方,北方的一个城市,人们是要吃饺子的。但曜州似乎没这个讲究,她去年就发现了。
但,爸妈过年总是会包饺子的。她今年一定要回去。今天回家她就写信,点名要吃玉米猪肉馅的,还有萝卜牛肉馅——要白萝卜不要胡萝卜。小时候老妈总是把萝卜蒸软,小心地掰一半。有时候里面的黄芯会延展一截,她骗梧惠说是可以吃的蜡烛。小孩对这种小噱头最没抵抗力。结果吃了太多,开始讨厌了。
韭菜馅也不行。也是小时候,她爹喝多了,连着韭菜炒鸡蛋吐了一地。混着酒精和胃酸的气息,她此生不想再闻第二次。奇怪的是,父亲几乎从不喝酒,她时至今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概,是让成年人压力很大的事。
好想回家。
浑浑噩噩听完了一场激荡的演讲,梧惠的情绪并没有像同行者一样受到感染。她的视线和思绪一样游离。环顾四周,挺久之前那些破碎的玻璃已经换了。好像和之前的模样不太一样,但她也不记得之前是什么样子。
今天,在场的神职人员表示,到了节日那天,大家可以相聚于此,正如每一个寻常的团圆节一样。就在今天,教堂也为各位准备了简餐。由于梧惠实在没听进几句布道,她也没好意思留下来吃饭。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她忽然很想去莫恩租住的那个房子看看。
他大概率不在,人去楼空也有可能。连他人还在不在曜州,对梧惠而言也是个未知数。去那儿的路她还记得,她请教堂附近的黄包车夫送她过去。天很暗,但她并不在意。大不了找个农家旅舍凑合一晚,反正明天不用上班。
北城区比南城区冷,尤其走到空旷的地带,梧惠觉得自己还是穿得太少。从黄包车上下来时,她的脸都被风吹硬了。她走到那个熟悉的后院。一楼的租户没有开灯,不知是不是不在。相较之下,这里是万家灯火中最没有生气的一个。
梧惠推了推篱笆,发现没有锁。她干脆就走进院子,却发现角落里蹲着一团黑漆漆的影子。
“你、你在……”
那背影很像莫恩——那就是莫恩。晦暗的光线下,他回过头看梧惠一眼,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他扭回头,继续蹲在那儿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说着,梧惠蹲在他的旁边。她的眼睛略微适应了黑暗。莫恩在盯着荒废的草地。这里比先前更凌乱了。不过现在生长的,应该都是些耐寒的植物了。
“看蝴蝶。”
“蝴蝶?这个季节?”
梧惠的视线顺着他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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