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束后,慕南嫣和陆逸然便准备离开医院。
上官九泽坚持将两人送至医院大厅门口。
冬日的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照进来,却似乎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
就在即将告别时,慕南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看向面容憔悴的上官九泽,轻声问道:
“怎么一直没有看到茯苓……还是上官夫人?”
她提及宋雅君时,语气明显平淡了许多。
上官九泽闻言,脸上掠过一丝深深的疲惫,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妈……她之前不肯离开,日夜守在医院里,谁也劝不住。连轴转了快半个月,身体到底没扛住,前几天也病倒了,现在就在楼上的病房里休养。”
慕南嫣听完,只是淡淡地点了下头,对宋雅君的病况并未表现出任何关切。
她更担心的是那个笑容明媚、心思单纯的小姑娘。
“那茯苓呢?”
她追问道,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担忧,
“她还好吗?这么大的事,她……”
提到妹妹,上官九泽的神色柔和了些许,却也掺杂着更多的无奈:
“我爸的意思,他觉得茯苓还太小,心思又单纯,怕她承受不了,也怕她看到他们现在的样子会崩溃。”
“所以……在我爸确诊后不久,就尽快安排她出国,参加一个早就定好的海外艺术研修项目去了,算是……暂时把她支开,免得她在这里跟着瞎担心,徒增痛苦。”
听到茯苓安然无恙,甚至可能对家中的惊天变故一无所知,依旧在远方过着她的平静生活,慕南嫣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复杂难言的异样感觉悄然涌上她的心头。
上官家……终究是将茯苓保护得极好。
即使天塌地陷,父亲病危、母亲倒下、兄长独力支撑,所有的风雨和不堪都被严密地隔绝在外。
她依旧可以安然地待在象牙塔里,做那个不谙世事、被所有人小心翼翼守护着的小公主。
这份近乎过度的保护,与慕南嫣自幼年失怙、不得不早早独立面对世间冷暖的经历形成了尖锐的对比。
她说不清那是羡慕,是一丝苦涩,还是仅仅一种对命运截然不同安排的慨叹。
她沉默片刻,最终只是微微颔首,将所有情绪敛于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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