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旧部,哪个身边没有我们钉下的‘钉子’?早已是拔了牙的困兽!雒城内外,十万禁军、巡防营、京畿卫,兵符大半握于你我之手!”
谢飞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带着侥幸的弧度,“更何况……大王!大王对武阳的猜忌,远胜于你我!武阳功高震主,军中只知柱国不知王,早已是大王的心头芒刺,眼中之钉!如今他自投罗网,孤身而来,说不定……根本无需我等脏了手,大王自会替我们料理得干干净净!”
谢飞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语气愈发笃定阴狠,
“传令各部,严密监控其一举一动,但无我亲令,绝不可轻举妄动!且看大王……如何落子!坐收渔利,岂不美哉?”
王宫深处,御书房。
龙涎香的气息幽微沉静。
年轻的刘蜀王刘煜端坐于宽大的御案之后。
他面容英挺,眉宇间带着君王应有的威仪,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总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阴鸷与多疑,如同潜伏在平静湖面下的暗礁。朱笔在奏折上划过,批语精准、严苛,透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靖乱军……南疆粮饷……’刘煜的目光扫过一份奏疏,嘴角掠过一丝冷酷而满意的弧度。
武阳留下的这支铁军,是他王权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认武字帅旗,不尊君王号令!为此,他不惜默许,甚至暗中推波助澜,让谢飞这柄“刀”尽情挥舞,清洗、打压、分化靖乱军旧部。
赵玄清远放蛮荒,孙景曜困守囚笼,各地旧将皆被牢牢看死,还有些被自己收买归顺……大局,似乎已定!
更让他心头巨石落地、甚至隐隐有些快意的,是武阳的“死讯”。
这个功高震主、桀骜难驯的柱国上将军,死于边境“山匪”之手,简直是天遂人愿!既除去了心腹大患,又无需背负鸟尽弓藏的恶名。
刘蜀军权,终于可以毫无掣肘地收归王权!至于谢飞……刘煜眼底寒光一闪而逝,待彻底消化了靖乱军,这只贪婪跋扈的老狐狸,也该到剥皮抽筋的时候了。
“大王!”一名内侍太监脚步仓惶而入,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扑倒在地,“西州……西州八百里加急军报!柱国上将军武阳……未死!现正……现正大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