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足以瓦解意志的力量。
然而,就在这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寂静中——
“锵——!”
一声刺耳的金铁摩擦声,如同惊雷般在武阳身侧炸响!那是赵甲!他双目赤红,牙关紧咬,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刀锋雪亮,直指城下!紧接着,仿佛被这第一声点燃了引信——
“锵锵锵锵锵——!!!”
连绵不绝、如同怒潮决堤般的拔刀声、抽剑声,瞬间响彻了整个临江关城头!无数靖乱军将士,无论是跟随武阳起兵的老卒,还是昨夜才归顺的谢家军降兵,在这一刻,他们眼中对富贵荣华的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点燃、烧成了冲天的怒火!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雪亮的刀锋剑刃,在晨光中反射出亿万道冰冷刺目的寒光,汇聚成一片金属的森林,直指城下那个口吐莲花的权臣!这突如其来的、震撼人心的金铁之鸣,带着冲天的杀气,竟让城下原本肃穆的十万大军阵型都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骚动!前排的战马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陈先童脸上那伪善的笑容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随即化为冰冷的怒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开出的“优厚”条件,竟换来对方如此赤裸裸、如此整齐划一的战争宣言!
武阳缓缓抬手,身后那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金铁摩擦声戛然而止。城头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刀锋在空气中微微震颤的嗡鸣。武阳俯视着城下的陈先童,嘴角竟也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但这笑意,却冰冷如万载玄冰,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悯。
“大将军,”武阳的声音同样以内力送出,清晰、凝重,如同洪钟大吕,每一个字都敲打在所有人的心头,“武某奉王诏起兵靖乱,所行之事,上承天命,下应民心。如今,叛乱未靖,奸佞未除!正是将士用命、枕戈待旦之时!岂敢贪图富贵,擅离疆场,弃王命与黎庶于不顾?这兵权,这临江关,恕武阳,不能交!”
“不能交”三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在空旷的原野上激起阵阵回响。
陈先童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铅云。他强压着怒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武阳!休得放肆!叛乱已平?何处还有叛乱?大潘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