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炎章微微躬身,动作一丝不苟,声音低沉而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大帅谬赞。末将职责所在,不敢居功。当务之急,是尽快肃清关内残敌,稳固城防,将整个临江关牢牢掌控在我军手中。”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对面靖乱军森严的阵列,意有所指,“唯有如此,安广郡全境,方能真正归于大帅麾下,再无后顾之忧。”
“哈哈哈!说得好!卫将军深谋远虑!” 谢勇闻言,更是心花怒放,脸上红光满面,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坐上安广郡的宝座。他志得意满地再次拍了拍卫炎章的肩膀,这才将目光投向对面,那个端坐如山的玄甲身影——武阳。
“武阳将军!” 谢勇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倨傲和施舍般的口吻,在关城上空回荡,“今日之战,想必你也看到了!谢威、谢猛两个逆贼已然伏诛!这临江关,这安广郡,乃是我谢家军清理门户、重整山河的家事!你靖乱军横插一脚,夺我安城,占我西关,是何道理?!”
谢勇挺起胸膛,努力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念在你我同为刘蜀之臣,也算并肩作战的份上,本帅给你一个机会!即刻带领你的靖乱军,退出临江关,交还安城!本帅可既往不咎,并愿与你结为盟友!他日共图刘蜀江山,共享富贵荣华!如何?” 他抛出了自以为极具诱惑力的条件,眼中闪烁着狡黠和算计的光芒,仿佛笃定武阳会权衡利弊,接受这“体面”的退路。
武阳缓缓站起身。玄甲在残阳下勾勒出他挺拔如松的身姿,一股无形的铁血威严弥漫开来,瞬间压过了谢勇那虚张声势的倨傲。他并未立刻回答,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冷冷地、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注视着谢勇那张因亢奋而扭曲的脸庞。
时间仿佛凝固了数息。
终于,一声低沉而清晰的冷笑,如同冰棱坠地,打破了沉寂。
“呵。” 武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般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关城内外每一个人的耳中,“谢勇小儿,收起你那套令人作呕的说辞!”
他猛地抬手,指向谢勇身后那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赤旗,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凛然正气和不容置疑的威严:
“清理门户?家事?你勾结哈尔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