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
谢必安只觉得一股逆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瞬间一片赤红!所有的焦灼、疲惫、伤痛,在这一刻被滔天的怒火和彻骨的冰冷彻底焚毁、冻结!他身体剧烈一晃,若非死死抓住马鞍,几乎要栽下马来。
“杨——栋——!!!” 这一声咆哮,已非人声,如同地狱深处厉鬼的尖啸,充满了被至亲至信之人背叛的撕心裂肺之痛!赤霄刀呛然出鞘,刀尖剧烈地颤抖着,直指城楼上那张熟悉又可憎的脸,“你这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畜生!!你竟敢……你竟敢投靠潘峰逆贼?!!”
“哈哈哈!!” 杨栋站在城垛之后,居高临下,发出一阵尖锐刺耳、得意忘形的大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充满了小人得志的猖狂。“谢必安!我的谢大帅!” 他刻意拖长了音调,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剜向城下众人,“忘恩负义?卖主求荣?啧啧啧,这话从何说起啊?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浅显的道理,谢帅莫非不懂?”
他猛地收敛笑容,脸上换上一种混合着鄙夷和怨毒的刻薄神情,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地穿透暮色:“谢必安!你且扪心自问!我杨栋为你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多少次助你化险为夷?可你呢?!刚愎自用,独断专行!何其可笑!何其短视!”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手指几乎要戳到谢必安的鼻尖:“你只知在战场上逞匹夫之勇,可曾想过这天下大势?!潘王雄才伟略,气吞山河!他许我高官厚禄,黄金美人,更许我杨氏一族世代荣华!再看看你!除了空口许诺的‘忠义’,除了带着这些愚忠的蠢货走向死地,你还能给我什么?!你连诸葛长明都留不住,你连自己的基业都守不住,被潘王打得如丧家之犬!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我杨栋岂能坐以待毙?!”
“至于巴镇?” 杨栋脸上的怨毒瞬间又化为极致的嘲讽,他夸张地摊开双手,环顾着城头突然出现的大批手持强弓劲弩、身披赤甲的潘军士兵,仿佛在展示一件得意的作品,“谢帅啊谢帅,你带兵在外,后方空虚,岂不知潘王运筹帷幄,早已决胜千里?几日前,潘王密使便已携重宝入城!啧啧,那成箱的明珠美玉,那璀璨夺目的黄金,还有那……呵呵,那令人销魂蚀骨的美人儿……你谢必安给得起吗?你懂什么是人心吗?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