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闷雷滚过城门洞,裹挟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缓缓涌入这座刚刚易主的城池。杨栋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谄媚的笑容更加灿烂,如同迎接主人归家的忠犬,亦步亦趋地跟在队伍旁边,殷勤引路。
当谢允恭的捷报和杨栋献城的消息快马加鞭传至西州时,这座潘峰盘踞的核心之城,瞬间陷入了沸腾的海洋。持续了整整三日的盛大“庆功宴”,在潘峰那座金碧辉煌、极尽奢靡的新建宫殿中,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而这种宫殿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
巨大的宫殿内,数十盏鎏金蟠螭宫灯将每一个角落映照得亮如白昼,灯油燃烧散发出的昂贵香料气息,混合着浓郁的酒香、脂粉香以及烤炙肉食的油腻味道,形成一种令人昏昏欲醉又隐隐作呕的奇异氛围。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入耳,舞姬们身着近乎透明的轻纱,随着乐声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媚眼如丝,在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殿中翩跹起舞。
黄金王座上,潘峰袒露着有些肥胖的上身,只松松垮垮地披着一件明黄色的龙纹锦袍。他左拥右抱,两个身着寸缕、身材火辣到妖冶的胡姬几乎完全腻在他的怀里。潘峰一只粗短肥胖的手掌,肆无忌惮地在其中一个胡姬丰腴滑腻的大腿上揉捏抚摸着,引来一阵阵刻意夸张的娇喘呻吟。另一只手则端着镶嵌满各色宝石的黄金酒樽,时不时将冰镇的葡萄美酒粗暴地灌入口中,酒液顺着他的嘴角和短须流淌下来,滴落在胡姬裸露的肌肤和昂贵的锦袍上。他的脸上泛着醉酒和纵欲过度的油光,眼神迷离而狂放,嘴角咧开,露出满足而残忍的笑容。
“哈哈哈!痛快!痛快!” 潘峰猛地将怀中一个胡姬向前一推,那女子惊呼一声,踉跄着跌倒在光洁如镜的金砖地面上。潘峰看也不看,将金樽重重顿在面前的紫檀木几案上,震得杯盘一阵乱响。“谢必安!昔日何等威风?如今不过是一条夹着尾巴逃命的丧家之犬!巴镇已入本王囊中!他的地盘,他的城池,他的一切!都将是本王的!哈哈哈!”
下方,坐于首席的大潘丞相郑幽,立刻捕捉到了这志得意满的宣泄时刻。他迅速起身,双手恭敬地捧起自己的玉杯,脸上堆砌着恰到好处的崇敬与激动,声音洪亮而充满感染力:“恭贺吾王!贺喜吾王!此一战,摧枯拉朽,尽显吾王天威!谢必安经此大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