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血红马眼。谢允恭手中一杆丈八长的“破阵槊”,槊杆粗如儿臂,槊尖宽厚,闪烁着幽幽寒光,如同巨蟒口中探出的毒牙。
这重骑集群冲锋,如同平地卷起了一道由钢铁、火焰和死亡构成的毁灭洪流!沉重的马蹄每一次砸落,都深深陷入泥土,震得碎石乱跳,沉闷的蹄声汇聚成撼动天地的轰鸣。他们以谢允恭为最锋锐的箭头,无视前方零星的箭矢和仓促结起的薄薄枪阵,挟裹着碾碎一切的恐怖气势,朝着被阻在阵前的谢必安,如同崩塌的山岳般狂猛压来!
“潘峰逆贼!!” 谢必安目眦欲裂,眼中血丝密布,仿佛要滴出血来。他眼睁睁看着那道赤色铁流以摧枯拉朽之势碾过本已混乱的侧翼,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按在青灰色的血肉之躯上。无数忠勇的谢家军士兵,甚至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便在重骑狂暴的冲击下连人带盾被撞得筋断骨折,惨叫着倒飞出去,随即被后续的铁蹄无情地踏为肉泥。熟悉的战旗一面接一面地在烟尘与血雾中倒下,如同被狂风折断的树枝。
“大帅!大帅!快走啊!” 几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的亲兵拼死冲开几个扑上来的潘军刀手,嘶哑地吼叫着,奋力挤到谢必安马前。一个满脸血污的年轻校尉,左臂软软垂下,仅用右手死死抓住赤骝马的辔头,试图将其拽离这已成修罗场的核心,“贼子有备而来!侧翼……侧翼已溃!中军危殆!留得青山在啊大帅!”
“滚开!” 谢必安猛地一挥刀背,并非击打,而是用一股巧劲将那校尉推开数步。他脸上的肌肉因极致的愤怒而剧烈抽搐,声音却陡然压低了,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熔岩,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森然,“袍泽血染沙场,我谢必安岂能独自偷生?今日,唯有死战!” 他猛地一提缰绳,赤骝马感受到主人那玉石俱焚的决绝意志,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裂帛般的悲壮长嘶。
就在这时,前方铁蹄撼地的轰鸣已如雷霆般滚至!谢允恭那庞大的黑色身影,裹挟着碾碎一切的狂风,瞬间冲至眼前!那杆恐怖的破阵槊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窒息的恶风,毫无花哨,直如开山巨斧般朝着谢必安当头砸落!槊未至,那凝聚于槊尖的狂暴风压已吹得谢必安头盔上的红缨笔直向后飞起!
“来得好!!” 谢必安双目精光暴射,不退反进!他深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