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复杂之极,惊惧、痛苦、犹疑……诸般情绪交织在一起,眼神都已摇摆不定。
“杨将军……”其中一位偏将声音沙哑,难掩颤抖,缓缓开口:“我……我儿方才满月……若是为此送命……”
另一人也低声劝道:“将军,大势已去,难道我们真要拖着家眷同赴黄泉么?谢家军已非昔日模样,何必白白送死?”
杨谦礼咬紧牙关,双目充血,握剑的手青筋暴突。可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敌,眼下连亲兵都被控制,城内消息未通,自己竟被彻底困于此处,任人鱼肉。
唐承安负手而立,冷然开口:“杨将军,看清现实吧,眼下兵权在我们手中,大势亦非你所能左右。识时务者为俊杰,放下武器,或许还可保命。”
杨谦礼低头沉思,眼神在偏将身上转了一圈,那三人俱低眉顺眼,连余光都不敢与之对视,心意已决。
诸葛长明这时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如水,宛如长者训诫:“杨将军,非是吾等欺你,而是局势所迫。谢必安之命早有二意,你我俱是弃子,不若顺势而行,尚有翻盘之机。”
周子恒嘴角勾起得意亦笑道:“杨将军,若你早早醒悟,巴镇一役后你本可立于新局势之巅,奈何执念太深,如今还有挽回余地,莫再一意孤行,这样你们的家人也还有机会活命。”
一旁的武阳眉头微微一皱,原本平静如水的眸子中此刻也泛起一丝冷意,眼神之中带着明显的不悦。身后的诸葛长明同样脸色阴沉,袖中双手紧握,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他本以为此番入帐,武阳意在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式劝服杨谦礼归降,不料周子衡竟然私自做主,将杨谦礼及三位偏将的家眷扣为人质,这等手段虽狠,却也险恶,难保不会让对方心生怨毒,反成后患。
帐中气氛一时凝固,空气仿佛都凝滞住了。杨谦礼沉默良久,脸上神色变幻莫测,目光数次扫向周子衡,又落在武阳与诸葛长明身上。那三位偏将亦然,个个手握佩剑,脸色铁青,身子前倾如临大敌。
武阳心中暗叹一声,他本不欲用如此手段相逼,无奈形势至此,只得静观其变。
终于,杨谦礼深吸一口气,神色一黯,忽地长叹一声,抬手将佩剑重重掷于地上,铿然作响,旋即双膝跪地,抱拳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