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便在两名天武骑的护送下,跨入郑南旧堂。
堂内早已设下宴席。九案十二席,酒坛揭盖,香气四溢,案前陈列烤乳羊、笋尖炖凤、桂花酿蹄、松子石斑等南北珍馐,席间女乐奏笙,琴瑟之声悠然绵延。
而武阳,竟是亲自迎出几步,面带笑意地拱手道:“周将军还请入座。”
周子衡一听这声“周将军”,又见武阳如此亲和,心中已然飘然如云,面上却仍做出一副恭敬模样,拱手笑道:“主公乃一方雄才,小将何德何能,怎敢让主公亲迎?请主公先坐,子衡岂敢抢座!”
一番客套后,二人分主宾落座,随即便有侍从斟酒上菜。
酒过三巡,肴至五味,气氛渐暖,周子衡已颇有几分醉意,面色潮红,说话也放得开了。
“主公治军严明,礼贤下士,子衡在谢必安帐下多年,今日方知世间还有如此主帅,若能追随主公,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他说罢又连饮三杯,言辞虽浮,却露出真心。
武阳轻轻一笑,手指微敲酒盏,忽然放下筷子,看向周子衡,语气温和却带几分凝重:“子衡,今日设宴,并非仅为酬谢将军这几日之助。我确有一事,需要你出力。”
周子衡闻言,立即放下筷箸,起身抱拳,满脸忠诚:“主公但有所命,子衡绝无推辞之理!”
武阳微微点头,唇角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此事非比寻常,若办得成,你我之间,便无君臣之隔,乃兄弟之谊。”
“主公厚恩,子衡铭记于心!”周子衡闻言更是感激涕零,整个人情绪高涨,仿佛已站在权力的高峰。
此刻厅中歌伎早已退下,只余下两人对坐,气氛安静下来。窗外树影婆娑,枝叶摇曳之间透出阳光斑驳,一只山雀在瓦檐上啁啾了几声,旋即扑翅飞走。
武阳看着周子衡目光灼灼,缓缓道:“我打算正式动诸葛长明。”
周子衡的眼睛猛然亮起,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答道:“正该如此!”
武阳故作诧异:“哦?周将军为何这般快就响应?”
周子衡咬牙道:“此人表面忠贤,实则工于心计、阴狠毒辣,谢必安虽贵为军主,却时时被其所制。我在其帐下多年,所受压制无数!他视我如芥,不许我建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