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府太蓝不傻,他知道自己只是一把好用的刀。
但就算这些居民本心是想要利用他,在这一刻,似乎也不重要了。
他举起望远镜,按照线圈居民的指示,视线缓缓划过黑摩尔市。
他透过云雾,在一个个孤岛似的路灯光团上停留,从穿越了城市的河流上飘过,一路看见了许多恐慌的,形变的,狂笑的,不知所措的人……或者说,曾经的人。
原来人世一直以来都离他这么远。
他像是云雾上的神明,遥遥地、疏离地看着人世,随时都可以放下,随时都可以不再看下去。
唯有当府太蓝的目光重新回到卡特那一栋公寓楼附近时,他才突然一下蜷起腰——那一瞬间,好像愧疚变成了一头巨象,一脚蹋碎了他的胸口。
府汉还在傻傻地等他回去吗?
爸爸意识到他已走了的时候,会失望、会痛苦吗?会下定决心进巢穴吗?
他应该在巢穴里找一找府汉吗?
爸爸还会原谅他吗?
“没关系噢,”线圈居民忽然柔声说,“人的路都是要靠自己走的嘛,没有骑着儿子走一辈子的道理。”
府太蓝低低地喘了好几口气,才终于慢慢稳住了心跳。
“我……我再也不想经历这种心情了,”他嘶哑着说。“我想要止痛药。”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哦,”线圈居民笑了。
府太蓝沉默几秒,“嗯”了一声。
“现在,你随着这条路,往上走,对……一直往上,在这里拐一下。”线圈居民伸出手,引导着府太蓝的目光,说:“用望远镜看看那一片空地。”
几栋建筑之间,莫名秃了一块空地;遥遥地,好像站着几个小小人影。
府太蓝举起望远镜。
“……柴司,”他低声说,“还有凯罗南。另一个男人是谁?”
“是主持人,”线圈居民平静地说,“也是被柴司杀死的,凯罗南的亲生儿子,达米安。他死前刚刚被统治游戏征召成了选手,尸体落进巢穴以后,就变成了居民‘主持人’。”
府太蓝怔了怔。柴司·门罗——?
那个跟膝下狗一样的柴司·门罗?
杀了他义父的亲生儿子?凯罗南知情吗?
线圈居民解释道:“这一局统治游戏里,目前最厉害的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