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通路,穿不过黑渊带。那么,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把巢穴带进来。”
没有一个人说话,所有人都在遥遥地望着他。
“巢穴进来了,他就进来了。他的目标,就是要把巢穴带进来。所以他说,他进入人世的方式,与他进入人世的目标,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柴司不知为什么,忽然忍不住轻轻一笑。
他曾经无数次地检视过那一夜。每一次,他都看见无数个可能性,只要这里动一点,那里改变一下……以后十七年,或许一切都将不一样。
好好看看吧,假如这个世界上真有“观测者”的话。
他的罪过与愧疚,都是必须的。
他没有杀错。
“当年我为了阻止一个居民进入人世,而杀了你。”
柴司朝斜坡上的青年抬起眼睛,说:“如今你要让我知道,我当年所做之事,如今却导致整个巢穴都进来了,人世就此陷入了无法逆转的混乱与崩溃里……你想让我痛苦。这是你最大的目标。我说得对吗,达米安?”
达米安的面孔,在那一刻仿佛突然分开了。
就像代表戏剧的、交迭着的悲喜面具一样,那一瞬间,柴司好像看见达米安的脸也分成了三张:一张在放声大笑,一张扭曲憎恨,一张面无表情。
幻觉一闪而过,再一眨眼,达米安仍然是刚才的样子。
“柴司哥,你脑子果然快。我从小就羡慕你,脑子好用,身手又厉害,十三岁时就跟大人一样高了。也是,如果你不是具备了这么多方便好用的优点,你怎么会被允许在凯家觍脸苟活这么多年。”
他说着,微微一歪头,深金发柔软地垂落下来。
“可是你这么冷静,是怎么回事啊?你看见一个居民进来,都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这么冷静,可就有点叫人失望了吧?”
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
“啊,我知道了。”达米安一双眼睛慢慢弯起来。“不是你的伤势太重,令你失去了现实感。是因为你对‘巢穴进入人世’这一点,还没有什么现实感……你好像以为,只是洒了一些原液,只是进来的居民多了几个。你照样可以像之前一样把它们赶回去,是不是?”
达米安从小就具备这种令人几乎浑身难受的洞察力——越不想让他察觉的心思,就越会在他面前暴露无疑。
“爸爸,”达米安冷不丁转过头,冲凯罗南一笑。“让你做人生中最重大的选择,应该先让你看看你即将做的选择,是什么样子的才对。是吧?你想看吗?”
凯罗南愣愣地看着他。“看……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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