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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接话:“我家自从曾祖父那代,就因战乱错过了抢火种,家族传承的火种断过一次。
而先生家的火种,已连续传承一百二十年从未间断。”
虎子恍然大悟:“所以先生才冒险来抢火种,是为了救文哥的孩子!”
张明远点头:“我本不想破坏规矩,但孩子等不到明年了。
按古籍记载,必须在除夕夜用这火种为引煎药,方能见效。”
阿牛想了想,突然比划起来。
李文看懂了他的意思:“阿牛说,既然是为了救人,我们应该帮忙保密。”
虎子也连连点头:“对对对,救人要紧!
我们就说先生是替文哥抢的火种,反正文哥身体虚弱,请人帮忙也说得过去。”
就在这时,村中传来嘈杂的人声,火把的光亮向这边移动——显然是村民们现异常,找过来了。
张明远当机立断:“文哥儿,你带火种快回家煎药!
我和阿牛、虎子来应付村民。”
李文犹豫了一下,接过张明远手中的灯笼,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家中跑去。
不多时,村民们举着火把赶到小河旁,领头的正是石公。
老人虽然年迈,但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情况不对。
“明远,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参与抢火种?”
石公声音低沉,不怒自威。
张明远上前一步,躬身行礼:“石公,我是替文哥儿抢的火种。
他身体不适,恐难完成抢火种的任务,特意请我相助。”
人群中议论纷纷。
石公眯起眼睛:“替文哥儿抢火种?这倒说得过去。
但为何往西边跑?李家在村东头。”
阿牛急中生智,连忙比划着解释——因为其他人都在东边追,往西跑容易摆脱追赶。
石公沉默片刻,突然问:“文哥儿的孩儿怎么样了?我听说病得不轻。”
张明远面色微变,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没逃过石公的眼睛。
“孩子还好,只是普通风寒。”
张明远答道。
石公长叹一声,挥挥手:“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守护灶火要紧。
明远,你随我来。”
人群渐渐散去,阿牛和虎子忐忑不安地回到各自家中,将抢来的备用火种点燃灶火。
但这个除夕夜,他们注定无法安眠。
石公领着张明远回到祠堂后的住所,关上门,直截了当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实话了,那孩子是不是得了‘阴寒症’?”
张明远大吃一惊:“您您知道这种病?”
石公点点头,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哀伤:“六十年前,我弟弟就是得这病走的。
那时我虽知道救治之法,却还是眼睁睁看着他”
“您早知道救治需要百年传承之火?”
张明远难以置信,“那为什么”
“因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石公打断他,“古籍上可曾记载,使用百年火种救人,会断了火种的传承?持有火种的那一家,未来三年将灾祸不断。”
张明远脸色煞白:“这古籍上确实没提。”
石公从床底掏出一本黄的古书:“这是石火村守夜人代代相传的秘录,上面记载了各种关于火种的秘密。
百年来,村里生过三次用传承火种救人的事,每次都应验了那个诅咒。”
“那您为什么不阻止我?”
张明远问。
石公眼中闪着复杂的光:“因为我也曾想用这方法救我弟弟,但当时的守夜人——我的祖父——阻止了我。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我坚持了,弟弟是否能活下来?那诅咒是否真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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