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染出的布限量出售,够维持家用便知足。
这天,天水城最大的布商赵员外找上门来。
“程小哥,你这蓝布确实不错。”
赵员外摸着光滑的布面,“我包下你所有的货,价钱翻倍。”
程云婉拒:“小本经营,只求温饱,不敢贪多。”
赵员外眯起眼睛:“听说你每月只染十匹?太浪费你的手艺了。
这样,我出三倍价钱,只要你告诉我染布的秘方。”
“没有什么秘方,只是祖传的手艺罢了。”
程云滴水不漏。
赵员外走后,程母担忧地说:“这人城府极深,怕是没那么简单。”
果然,第二天起,程云家周围就多了些陌生面孔,显然是赵员外派来盯梢的。
一个月黑风高夜,程云听到院里有动静,悄悄起身查看,现有人正在偷他染缸里的染料。
他大喝一声,那人翻墙逃走,只留下一只鞋。
第二天,程云报官回来,现母亲昏倒在地,染坊里一片狼藉——几口染缸都被砸破了。
“娘!”
程云冲过去扶起母亲。
程母缓缓醒来,虚弱地说:“他们…他们逼问忘川水在哪…我没说…”
程云心如刀绞,幸好母亲只是受了惊吓,身体无碍。
这件事后,程云染布更加低调,甚至故意染些次品,假装手艺退步。
赵员外见状,以为程云真的没有什么秘方,渐渐不再关注。
一年后的春天,程云照例进山看望父亲和白石老人。
刚到泉水边,就听见茅屋方向传来哭喊声。
他急忙跑去,只见白石老人倒在血泊中,茅屋被翻得乱七八糟,父亲不见踪影。
“白伯伯!”
程云扶起老人。
白石气息微弱:“赵…赵员外的人…找到这里…把你爹抓走了…说要用他换忘川水的秘密…”
说完便断了气。
程云悲痛欲绝,埋葬了白石老人,立刻下山。
赵家府邸张灯结彩,正在举办赏布大会。
程云冲进大厅,只见赵员外端坐主位,两旁宾客满座。
大厅中央,程父被绑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赵员外,放了我爹!”
程云喝道。
赵员外冷笑:“程云,你终于来了。
今天要么说出忘川水的秘密,要么看着你爹…”
“云儿,不能说!”
程父喊道,“这水若落在他手里,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赵员外一挥手,手下举起棍棒。
程云心急如焚,忽然灵机一动。
“好,我告诉你!”
程云说,“但忘川水离了源头,半个时辰就会失效。
你得带我爹一起去。”
赵员外狐疑地盯着他:“耍什么花招?”
“你可以多带些人手,还怕我跑了不成?”
程云平静地说。
赵员外想了想,答应了。
他带着十多个家丁,押着程云父子进山。
到了忘川泉边,程云指着泉水说:“就是这里。
但取水有讲究,必须在日出时分,用青陶罐斜着入水,不能惊动水底的沙石。”
赵员外将信将疑,命人按程云说的取水。
趁家丁取水的工夫,程云悄悄对父亲说:“爹,记得您说过,这泉水下游三里处,有一处‘回魂潭’吗?”
程父眼睛一亮,明白了儿子的打算。
水取来了,赵员外迫不及待要下山试验。
一行人走到一处狭窄的山路上,程云突然大喊:“就是现在!”
猛地推倒身旁的家丁,拉着父亲跳下旁边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