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渡口。
只见河面波涛汹涌,一艘渡船正被巨浪打翻,船上的人纷纷落水。
陈文远正死死抓着一块船板,在水中沉浮。
“文远!”
林婉撕心裂肺地喊道。
恰在此时,一队官差巡河至此,见状立刻抛下绳索,将陈文远等人一一救起。
陈文远上岸后,看到抱着安安、浑身湿透的林婉,又惊又喜。
他哪里知道,妻子竟会抱着孩子,如此神地找到这里。
回到家中,安安的病竟奇迹般地好了。
林婉将锦帕遇险热、指引她前后的奇事告诉了陈文远。
陈文远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妻子救了自己的事实摆在眼前,也只得信了七八分。
从此,林婉对这方“胎绣”
更是奉若神明。
她坚信,锦帕中的“灵”
是安安的守护神,也是她与安安之间最深的羁绊。
她每天都要对着锦帕说话,倾诉自己对安安的爱与担忧。
她希望安安永远不要离开她的视线,希望他永远是她那个需要母亲呵护的小安安。
这种强烈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随着安安的长大,开始通过锦帕,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孩子。
安安五岁时,已经是个喜欢跑跳、充满好奇心的男孩。
他看到别的小伙伴去村口的小溪里摸鱼,也吵着要去。
林婉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她死死地抱住安安,厉声说:“不行!
外面太危险,会摔跤,会溺水!”
安安从未见过母亲如此凶狠的样子,吓得哇哇大哭。
当晚,林婉再次抚摸着“胎绣”
,她脑海中浮现出安安在溪水中被冲走的可怕景象。
锦帕立刻感应到了她强烈的恐惧,那“百子戏春图”
再次扭曲,孩童们惊慌失措,仿佛真的看到了灭顶之灾。
第二天,安安起了高烧,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水……怕……”
。
林婉看着病床上的儿子,心中涌起一阵后怕与得意。
她认为,是锦帕中的“灵”
惩罚了不听话的安安,是爱”
的力量在保护他。
她开始更加疯狂地刺绣。
她不再绣“百子戏春图”
,而是开始绣“安安图”
。
她绣了无数个安安,有的在母亲的怀里,有的在自家的庭院里,有的则被密密麻麻的丝线捆绑着,一步也离不开家。
她将自己所有的焦虑、控制欲和不安,都通过一针一线,绣进了锦帕里。
锦帕变得越来越暗,那股温暖的感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粘稠的气息。
安安的“灵”
,在母亲扭曲的执念中,渐渐变了模样。
它不再是纯粹的守护者,而是成了母亲意念的延伸。
安安的病好了,但他变了。
他变得沉默寡言,胆小怯懦,不敢和别的孩子玩耍,甚至不敢靠近窗边。
他的眼神里,总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郁和恐惧。
他能清晰地“感觉”
到母亲的喜怒哀乐,每当母亲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就会莫名地心慌、生病。
镇上的老族长是个见多识广的人,他看着日渐憔悴的林婉和病恹恹的安安,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林婉叫到祠堂。
“婉丫头,”
老族长缓缓开口,“你可知你绣的,不是护身符,而是‘心魔锁’?”
林婉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胎绣,本是阴阳两界的通道。
母亲的执念,是点燃这通道的火种。
你当初以深爱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