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教了最要紧的道理。
只是"
他从袖中取出片竹简,"
这上面是新制的农谚,记着何时播种、何时除草,老丈能否谱段新曲?让百姓唱着更顺口?"
老丈接过竹简,眯眼读了一遍。
竹简上的字歪歪扭扭,却写得实在:"
春争日,夏争时,春争日,夏争时"
"
好。
"
老丈把竹简往怀里一揣,拍了拍石板上的土块,"
我这就给你编段新歌。
不过得等我把地翻完——今日要是误了翻地,明儿桑树下的蚯蚓该饿肚子了。
"
陈官儿跟着老丈下了坡。
老丈扛起锄头,走得慢悠悠的,却比年轻人还有劲儿。
他边走边哼:"
桑叶青,蚕儿肥,三月里来把桑刈"
陈官儿跟着哼,忽然现这调子和原来的《击壤歌》不同。
原来的歌像山涧水,清凌凌的;新歌像田埂上的风,带着泥土香。
日头偏西时,老丈坐在地头歇脚。
他把新编的词一句句念给陈官儿听:
"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不对,得改!
"
他挠了挠白胡子,又念:
"
春种一垄豆,夏锄三遍草。
秋来谷满仓,邻舍来相邀。
灶上煮新米,锅里炖羊肉。
帝力何须问?自在乐陶陶!
"
陈官儿拍着大腿笑:"
好!
这邻舍来相邀比原来的凿井而饮更实在!
"
老丈也笑,眼角的皱纹堆成了朵花:"
你瞧,这歌里没提帝王,没提官府,可哪句不是在说帝力的好?咱老百姓的日子,不就是帝力和凡人一起过的?"
陈官儿把新词抄在竹简上,揣进怀里。
他要回平阳城,把这些词刻在城门的照壁上,让南来北往的人都看看。
老丈继续翻地,土块在他锄头下翻起,露出湿润的新土。
远处传来阿福的吆喝:"
老丈!
我家那口子煮了新米糕,您来尝尝!
"
"
来嘞!
"
老丈应着,扛起锄头往村里走。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和地垄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没画完的画。
后来,平阳城外的百姓都唱起了这新《击壤歌》。
有人唱"
春种一垄豆"
,有人唱"
灶上煮新米"
,还有人加了句"
娃子闹房梁"
——都是自家日子里的实在事儿。
再后来,陈官儿回朝复命。
尧帝听了新歌,拍着大腿说:"
好!
这才是百姓的歌!
"
于是下令把新《击壤歌》抄在竹简上,往各州各县,让百姓传唱。
老丈依旧每日蹲在桑树下击壤。
有人问他:"
老丈,您这歌这么受欢迎,咋不留在城里当先生?"
老丈把土块往石板上一抛,"
咚"
的一声:"
我在城里教过几天书,可那些娃子,不如我家阿福家的娃子会爬树;不如村东头王婶会腌菜;不如后坡的李老汉会看云识天气。
帝力再大,能教出这些本事?"
他摸出块黑黢黢的陶片,"
你看这陶片,当年制陶的匠人,他知道自己在造什么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