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村里几家有老人的,都开始准备“归山”了。丁郎也找来一个荆条筐,里面铺上些干草。他扶着爹坐进筐里,爹的手冰凉,微微颤抖着。丁郎不敢看爹的眼睛,背起筐,一步一步往村外走。村里人看到,都习以为常,还有人叹口气说:“丁郎也是个孝子,没办法,规矩嘛。”
丁郎背着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往深山里走。他绕着山脚转了一大圈,趁四下无人,又悄悄回到了自家后院。他把爹从筐里扶出来,掀开伪装,把爹小心翼翼地扶进了地窖。地窖里虽然阴暗潮湿,但能遮风挡雨。
“爹,您先在这里委屈几天,我每天给您送吃的送喝的,等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丁郎哽咽着说。
丁老汉借着从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看着儿子憔悴的脸,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郎啊,是爹拖累你了……”
“爹,您别这么说!您养我小,我养您老,天经地义!这规矩,它……它就不通人情!”丁郎抹了把眼泪,“您安心待着,我晚上就来看您。”
从那天起,丁郎白天在村里装作若无其事,下地干活,晚上就悄悄给地窖里的爹送饭。他怕村里人怀疑,每次送饭都等夜深人静,用布包着几个热乎乎的窝头,或者一碗稀粥,再偷偷倒掉剩饭,假装是自己吃的。地窖里,他给爹铺了厚厚的干草,又找了个瓦盆当夜壶。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地窖里陪爹说说话,讲讲村里的事,听听爹的嘱咐。虽然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但能守着爹,丁郎心里踏实多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就到了冬天。这一年冬天特别冷,大雪下了几天几夜,把整个石泉村都埋在了白茫茫的雪地里。村里的柴火不够烧了,粮食也渐渐紧张起来。更让人心慌的是,村里好几口人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上吐下泻,浑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请了郎中来看,也摇头叹气,不知道是什么病,开了几副药,吃了也不见好。村里人心惶惶,都说是山神发怒,降下灾祸了。
村长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带着人去山神庙烧香磕头,求山神饶恕,可病人的情况还是越来越重。这天,村长又召集全村人商量对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想不出好办法。
就在这时,丁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爹年轻时,曾听一个路过的游医讲过一些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