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踌躇着。酒肉香气往鼻子里钻,勾得肚里馋虫乱爬,但那香腻得发晕,细闻之下,竟隐隐夹着一股土腥和腐朽气。我摸了摸怀里母亲给的土馍,硬邦邦的硌手。
张老哥已经喝得满面红光,怀里抱着一堆金灿灿的元宝,冲我招手:“傻愣着干啥!快来啊!仙姑的酒!仙酿啊!”他递给我一杯,那酒液醇香,颜色诱人。
我推脱不过,沾了沾唇,冰寒刺骨,根本不是酒,倒像是雪水!我假装饮下,偷偷吐掉。看着同伴们狼吞虎咽,疯抢着那些“金银”,心里怕得厉害,只敢缩在角落,偷偷掰了一小块土馍塞进嘴里。干涩粗砺的熟悉味道混着一丝泥土气,反而让我清醒了几分。
厅堂里喧嚣鼎沸,欢声笑语越来越响,逐渐变得扭曲、怪异,不像人声。那些侍女的俏脸,在晃动的烛光下,似乎也变得僵硬模糊。我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看到的景象,是张老哥抱着一堆“黄金”,笑得口水直流,一头栽倒在桌案上。
再醒来时,头痛欲裂。
冰冷坚硬的东西硌着脸,一股浓重至极的土腥和腐烂气味直冲鼻腔,呛得我连连咳嗽。
睁开眼,天光晦暗,依旧是浓雾弥漫。但哪里还有什么仙府豪宅?我躺在一片乱坟岗里!四周尽是荒草、残碑和塌陷的旧坟窟窿!同伴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半个身子都陷在泥里,鼾声如雷,还没醒。
我连滚带爬地起来,浑身冷汗直冒,慌忙去推旁边的张老哥:“老哥!醒醒!快醒醒!”
张老哥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着:“仙酒…好酒…”他下意识往怀里摸去,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我的金子…我的…”
他摸出怀里一块黄澄澄的东西,举到眼前。
那哪是什么金子!分明是一条通体土黄的细蛇!被他捏住了七寸,正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嘶嘶地吐着信子,冰冷的蛇眼死死盯着他!
“啊——!!!”
张老哥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将毒蛇甩出老远,连滚带爬地后退,看着自己方才揣“金子”的怀里,还有好几条那样的黄蛇在蠕动!他双手疯狂拍打全身,眼珠瞪得几乎裂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猛地一头栽倒在一个坟坑边,抽搐着,再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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