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的秋雨缠绵如丝,润湿了青石板铺就的长街,水珠沿着屋檐滴落,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而单调的声响。济生堂药铺里,学徒阿木正蜷缩在柜台后,借着昏黄的油灯,仔细研读着一卷泛黄的医书。他衣衫单薄,却全神贯注,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窗外雨声淅沥,更衬得药铺里格外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咳嗽,从后院飘来,那是掌柜张伯的老毛病又犯了。
阿木来济生堂已有三年,从最初连药名都认不全的毛头小子,到如今能帮着张伯抓药、炮制,他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辛苦。他心地善良,见不得人受苦,每当有穷苦人家来抓药,他总会偷偷多添些药材,或从自己微薄的月钱里拿出些来补贴。张伯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赞许这孩子的仁厚。
“咳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从后院传来,打断了阿木的思绪。他连忙放下书,起身倒了碗温水,端着往后院走去。张伯年事已高,加上常年操劳,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
“张伯,喝点水润润。”阿木将碗递到老人床边。
张伯摆了摆手,声音沙哑:“阿木啊,不用管我,你看着前头就行。这雨落得人心烦,我这老骨头……唉,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张伯您别胡说,好好养着,会好起来的。”阿木强忍着鼻酸,安慰道。他心里清楚,张伯的病,普通药石怕是难以奏效了。
夜深了,雨势渐小,阿木安顿好张伯,回到前堂。他吹熄了油灯,准备在柜台后的草铺上歇下。就在他迷迷糊糊即将入睡之际,一阵极轻微的“笃、笃、笃”声,如同春蚕啃食桑叶,又似雨滴落在芭蕉叶上,若有若无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阿木猛地睁开眼,侧耳倾听。声音似乎来自药铺后院的碾房。他心中疑惑:这么晚了,谁会在碾房里?张伯病重在床,不可能起身。难道是贼?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摸到门边,抄起一根顶门用的木棍,屏住呼吸,循着声音悄悄摸了过去。
碾房的门虚掩着,一道微弱得如同萤火虫般的绿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阿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凑到门缝,小心翼翼地往里瞧。
这一瞧,差点让他惊叫出声。只见碾房中央,一个身穿翠绿衣衫的童子,正踮着脚尖,手持一根晶莹剔透、仿佛上好